这是为什么呢?
难道以前自己有个关系很亲密的室友吗?
可能是自己太善良了,不忍心让残疾人单独洗澡的缘故吧。小黄鸭拒绝深想,只随随便便找了个合乎逻辑的理由,就将嘴巴插|到翅膀下面,安心转化能量去了。
章咸冲澡回来,关了大灯,拧开台灯。
暖黄的灯光照亮床头一方,毛茸茸的鸭球球显得更加柔软细腻,触手可RUA。
他有意无意地扫了几眼,没打扰小黄鸭,而是扯起被子,合眼睡去了。
第二天,章咸是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。
一看时间,清晨六点四十五。
现实世界的作息时间带不进特殊世界,虽然章咸在床上睡了七八个小时,但现实世界很可能只过了几秒钟。
“谁?”
“是我。”外面响起烘焙店主的声音,“你的鸭子还好吗?”
章咸看一眼醒来的鸭球球:“它很好。”
“那你快点下楼,出事了。”
“好的。”章咸回答着,“管家”分分钟上线。
下到一楼,电梯“叮”地打开,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进鼻孔。
大堂里众人齐聚,脸色都不好看。他们显然刚才在吵闹,只是被电梯铃响打断了而已。
管家数了数人数,一个人也没少。
那血腥味是怎么来的?
“你的鸭子真的没事吗?”大学生主动问出和烘焙店主一样的话。
章咸摸摸燕尾服口袋,鸭球还在睡:“它没事。怎么了?”
“阿金死了。”
诗人的伴侣动物,金毛大狗阿金,被一根绳子拴在吊灯上,晃晃荡荡。
它双眼血肉模糊,身体从侧面被捅了个对穿,血液和脑浆粘在毛发上,有一些已经干涸。
地上大滩血迹和少数粪便,已半凝固。
“这么大一片血迹如果干涸,至少需要一个小时。这里潮湿闷热,时间会更久。”说话的是医生,“我推断,它是在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被悬挂在这里的。而且当时它还没有死。”
保安补充:“致死原因是颈骨断裂。如果解剖,应该更明显——这里折了。”他摸着绳子的勒痕说。
医生和保安是离阿金最近的三人之二。
更近的是诗人,他的轮椅都轧到了血迹。诗人不嫌腌臜,抱着阿金的下半截身体,脸紧紧贴在失去光泽的毛发上,闭目流泪,身体微微颤抖。
这是他得力的助手,更是亲爱的伙伴。
“五年了……我们朝夕相处五年了……虽然知道它不能一辈子陪着我,但我以为我们至少还有十年的陪伴。虽然它渐渐老去,我不会让它再干什么,只要它陪我天天晒太阳就好……可是连这样的梦想也无法实现……”
金毛犬的平均寿命是十二到十五年,阿金今年六岁,还没有进入老年期,却遭受了残忍的虐待致死,这谁能接受啊!
众人也都于心不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