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随后便走进书院,平微没跟着过去,和关越走到一棵树下,问,“你们刚才见那赵声鹤,怎么样了?”
齐正在路上将赵婉婉的事大致和关越说了下,两人在抵达玉斋楼后就直奔二楼,刚好撞见赵声鹤在讲故事,相互对视一眼,直接过去将赵先生架住,带到茶楼的一间厢房内。
赵声鹤突然被人“砸了场子”,脸上还算平静,道,“你们是关大人和齐大人吧?我知道你们最近在查殿试的事,我也可以很坦白地和你们说,我与此事没一点关系。”
平微之前警告过关越让他别查赵声鹤,关越有猜到对方背后的人并不是凭他们几个就能轻易动的,很是恭敬地道,“先生说的,在下自然相信,今日过来,是想问问赵婉婉的事。”
赵声鹤颤了颤,仿佛听到个烫耳朵的词,立即移开视线,“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。”
齐正走到他面前,“赵婉婉,琅桥人,二十三岁那年因为被造谣说勾引当地一位私塾老师而选择投河自尽,这事当年在琅桥被传的沸沸扬扬,你同为琅桥人,又是在那年之后才离开,怎么会不知道这事?”
赵声鹤对上他的视线,冷声道,“你们想怎样。”
“只是想要帮赵婉婉翻案罢了,”齐正温声道,“我是当年在琅桥的那位县官,那年没帮到她,一直觉得很愧疚,昨日我已在玉岚坊将周牧抓住,之后会就殿试泄题与当年强奸一事将他定罪,希望能弥补当年没能为赵婉婉做的事。”
“你们抓住那畜生了?”赵声鹤惊道。
齐正:“对。”
关越:“先生能说说自己和赵婉婉的关系吗?”
赵声鹤仍在惊讶中,他愣了会,脸上啼笑皆非,轻声道,“十五年了......终于有人把那畜生抓住....”
关越听着他低喃,问,“先生和赵婉婉是旧识吗?”
赵声鹤看向他们二人,走到厢房中间摆放的桌椅前,“我们坐下说?”
“好,”齐正走了过去,“但还请先生挑重点,我们待会还有事。”
“我明白,”赵声鹤道,“我很早前就认识婉婉了,是一起长大的恋人。”
齐正皱眉,“我在琅桥那会没听说过这事啊?”
“大人在琅桥待了多久?”
“两年吧。”
“我在崇礼十八年那会儿就减少和婉婉的接触了,因为要闭关准备每年一次的文考,婉婉一心想离开琅桥这种穷乡僻壤,带父母去更好的地方生活。在她看来只有学更多东西,才会赚更多的钱,而不是像其他女子那样每日辛勤干农活、织衣服,忙得不行才赚一点钱。我很支持她,但我也知道一个女子有这样的想法会遭来许多非议,所以我想好好读书,入选殿试,金榜题名后进入六部,这样或许就能带婉婉和她父母离开那里。”
“我准备了三年,在考过省试后准备参加下一轮殿试时,不想听到了婉婉和周牧勾搭上的消息。”
“你相信她吗?”关越问。
“我当然相信,”赵声鹤答得很快。
“但在她被众人辱骂,要投河自尽之际你没出现,”齐正冷声道,他望着面前鬓角发白、容貌衰老的赵声鹤,“你把她推开不止,还对她置之不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