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头看他,看他眼神中的阴影。
她突然就想到,对他来说,在心爱的人“消失”和“只是记忆出了些问题”两者之间选择,他定然会选择后者所以那些话,根本就是他的私心。当然,他也未必是在骗她,或许他也是在说服他自己。
这样一想,好像还要更合理一些。
然后她听到他道:“晚晚,你今日也累了,先歇息吧,我在这里陪你,等你睡着了再离开。”
这么晚了,外面积雪深厚,他连夜赶回去,也太危险了些。
她是不是“顾晚”一事且先放下吧。
她道:“太夜了,哥哥你今晚还是就住在庄子上吧。”
说完这句话她就看到他眼中有亮光闪过,眼神温柔,一向都是板着看着只觉凌厉的眉眼都灵活了起来,一时之间就又有些心酸。人就是这样,前世的他和现在的他差异越大,她便越觉得自己做了亏心事,对他又是愧疚又是怜悯。
他那样理智清冷的人,现在这样感觉就跟有病魔怔了似的,那眼神就不太正常啊。
他看着她笑道:“好,你不想我走我就不走,等你睡着了我就去隔壁客房。”
他这话曲解了她的意思,但她张了张嘴,没忍心戳破他的“自我麻醉”,还是算了吧。
阿晚躺在床上,外面赵恩铤还没离开。
两人隔着帐幔沉默着。
阿晚睡不着,外面赵恩铤在摩挲着茶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