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最后。几秒钟的录音结束,设置了自动播放的缘故,它立刻又从头开始。于是,那一句“她是世界上唯一包容我的人”反复在偌大的室内响起,无人出声,只有池崇死前悲伤的低吼回响。
“唯一”。
他用简短的几句话,在死前将所有关心他的人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。
宋怡感觉垂在身侧的双手发麻,脊椎骨凉得使人发抖。
不知是谁关掉了那段录音。“原来是这样。”詹洛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回答。
“没有别的事了吧?”池招摩挲着沙发扶手,仰头微笑道。
“没有了。”詹洛说。
“太好了,”池招散漫地笑起来,“说实话,你们俩一起来找我,真有点恐怖。”
即便听到自己亲生儿子的最后一句遗言,安思越的脸色也仍旧岿然不动。她起身,拢着披肩冷冰冰地开口:“毫无意义,我要回去了。”
詹洛率先上前,绅士地为她推开门。
离开以前,安思越又回过头来:“要是哪里出了什么毛病,最好别学你哥。你爸和我又不是什么魔鬼。”
池招倚在墙边送她,此刻懒散地笑着回答:“知道了。”
“还有,”安思越接着看向宋怡,“你,记得来家里吃饭。”
后来,在崔婷艾回日本之前,他们还见了她一面。
宋怡坐詹和青的副驾驶座。在车上时,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:“她也不用惦记池崇股份的,毕竟真换成钱,也到不了她手里。崔婷艾私下给了疗养院不少钱,听说就是为了把有孩子的事瞒过家里。不过最后,还是被她爸发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