Giorgio不愿意从温热之中离去。
她不勉强。
温怀淼抬手抚他的头发,他的头发都像水里捞出来一样湿透了。
Giorgio翻了身,在她旁边躺下,半侧着任她用手指勾着他的卷发,轻柔地缓缓地捋着。摸得漫不经心,却能感受到她手里的绵长似水的柔情。
他嗓音沉沉,“你知道吗?”
温怀淼后颈都是汗,无力地应了一声嗯。
Giorgio继续说,声音飘忽得像呓语,“你这样摸我头发,很像我妈妈以前。”
温怀淼虽然心里觉得他是个大孩子模样,但刚才之事,她只当他们是成年男女。
初见他时,他更是个面色冷峻严肃的男人。
听见刚释放完荷尔蒙的Giorgio,说出这般孩子气的话。
她心下有些触动。
她不过是习惯了这样摸卷卷的一头软发。
温怀淼随口问他,“现在呢?”
Giorgio答她,“她在我五岁时候,就离开了。”
温怀淼以为是母亲早逝。
她安慰性地揉了揉他的头,“对不起。”
Giorgio反倒摇头,“不用说对不起。”
“她是罗姆人,天生喜欢流浪。她是去流浪了,去远方,去祖先没有踏足过的地方。”
“罗姆人?”
Giorgio语气低下来,“用英语说,是吉普赛人。”
“但是我不喜欢这个称呼。”
温怀淼有些震惊。
她知道他为什么不喜欢这个称呼,人们对吉普赛这个种族的印象,总伴随着偷窃、犯罪与肮脏。
那天她随着旅游团被偷了东西,几人说得有多义愤填膺,就对吉普赛人有多痛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