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语气低落下来,“只可惜我对她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,她什么照片都没有留下,只给我一副塔罗牌。”
“她的小腹上和你一样,她指给我看,说都怪我父亲,让她失了洁,生下我留下这样的伤疤。”
Giorgio抿唇用力,月光照射下,他下巴上的汗珠反射了一层光泽,“罗姆人,是不能与外族通婚的。她被其他罗姆人排斥,总被骂。占卜很难赚钱,我们没法活,就带我偷东西。”
他顿了顿,“我长大才知道是不对的。她总让我上前去问,她就从背后偷。”
“就像那天偷你东西的……”
他声音低下去,她也听不清,大约是个人名,应该是那两个小女孩的其中一个。
温怀淼听着难过,她难以想象他自小是怎么长大的。
她捧着他的脸,慢慢顺着他刮人的鬓胡向下抚摸,摸到他滚动的喉结,上面亦是扎手的胡茬。磨得她手心发痒,心头发软。
她问,“那你爸爸呢?”
Giorgio伸了手,轻轻抚她的妊娠疤痕,沉默片刻。
“我爸爸是个船夫,但他是个酒鬼。一次我妈妈饿昏了,偷东西偷进他家里,碰上我爸爸喝得烂醉。”
就有了他。
Giorgio没说下去。
温怀淼碰碰他的手臂,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我妈妈要去流浪,就把我送回我爸爸那儿了。可惜他有一次喝醉了,有人说他失足掉进海里了。”
他说着轻笑一声,“我爸爸喜欢海,我一直知道。”
温怀淼心里一揪一揪地疼。
她主动贴过去,靠在他胸膛,用手拍了拍他紧实的后背。
她语塞地不知说什么。
Giorgio沉默无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