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一个妇道人家原就该在后院待着,打理家务,外面那些抛头露面的活儿她这些年做得颇不是滋味儿:“差不多了,若是在普通人家,谷子收上来晒干后里正还会带人称重,算计谁家要交多少税,再按日子送粮到县中交税,不过咱们家不是普通人家,你爹是举人,不用交税,若不是遭逢乱世,咱们家日子过得还要更好些。”
她刚嫁给秦煊的父亲秦伯璋时,秦家虽算不上大富大贵,却也有丫鬟婆子伺候,如今他们需要低调,便将丫鬟婆子俱都遣散了。
“娘,爹和哥哥们都去哪儿了?”秦煊终于有机会问出自己一直疑惑的事情,既然是乱世,前朝皇室被推翻,新朝未立,为何他们这处却未遭战乱?
秦煊观察过这个地方,这里普遍种植水稻,只不过一年只可种植一季,种植水稻的田地放眼望去是一片平原,山地丘陵不多,应当处于中部地区。
中部地区距离战场一般不算远,就算没有战乱,应该也会有流民,除非有人拥兵护着这一片地区,或者干脆这里便是拥兵之人的补给大后方。
“你爹和你的两个哥哥 都打仗去了。”想起丈夫和另外两个儿子,王淑琴即自豪又忧心,战乱中搏富贵,岂是那般容易?
她每日求神拜佛,不求他们封侯拜相,只求他们平安归来、膝下陪着她的两子能康健长寿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这个答案在秦煊的意料之中,他上辈子看过不少史书,虽然在这不知名朝代都用不上,但那史书说的道理都互通。
自古乱世出英雄,有雄心壮志的人,又恰逢乱世,定然要去拼搏一番,此时听着王淑琴絮絮叨叨说起他的父亲和两位兄长,秦煊心里其实是十分敬佩他们的。
他相当于活了两世,两世却只有一双父母,在温婉贤淑的母亲口中,父亲能文能武,两位兄长有勇有谋,他们家便是一个和睦友□□。
秦煊在现代没感受到的传统家庭的温暖,仅仅从王淑琴与小柱身上,他便能完全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