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止寒是踩着点走进教室的。
一进教室, 他一眼就看到他那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的同桌, 趴在桌上侧着头闭眼睡觉,正对着他这边的方向。
脸色和唇色如出一辙的苍白, 鼻子通红, 看样子休息得不太好。
肖止寒大大剌剌地坐着,懒散的身体慢慢地坐直,看了眼在外面巡视的教导主任和科任老师, 头一次好心地伸手推了下迟意。
迟意唔了一声,睁着眼睛迷茫地盯着眼前的课本看了好一会,才慢吞吞地坐直了身体。
她的眼神混混沌沌的,显然人还不是特别的清醒,左半边脸因为姿势的原因被压出了几条红印子,有几缕发丝垂了下来。
肖止寒还是第一次见迟意这副不修边幅又带着点烟火气的样子,不自觉多看了两眼。
迟意吸了吸鼻子,没发出什么声音,她有些难受地抽出特地从宿舍带来教室的大抽纸,狠狠地醒了几下鼻涕。
用了好几张纸巾后,整个人才觉得又舒服了不少。
等她将桌上的面巾纸扫进垃圾袋时,余光才顺带看到了肖止寒垂放在课桌上的手臂。
迟意顿了下,伸着细白的指尖,碰了碰他。
在肖止寒扭头看来的时候,她指了指课桌中间绑着的垃圾袋,额间抵着桌沿看他,小声开口,我早上刚挂的垃圾袋,你需要的话,算我们共用。
我感冒了。她的声音沙沙的,带着一股奇异的质感,瓮声瓮气的,小奶猫一样的鼻音。
听在耳里,像是受了委屈在和主人撒娇。
这个想法一出,肖止寒的眼皮狠狠一跳。
这声音,这他妈谁顶得住。
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加了好友之后,他在失眠后发神经地视.奸了迟意的朋友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