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,她素手轻抬,眉头微蹙,轻轻按着额头,面露痛苦之色。
旁边的流朱见了,连忙上前去,力道恰到好处地替她施按起来。
良久,郡王妃的眉头缓缓舒展开,这才轻柔地吐出一口气,抬眼对沈檀书歉意道我这头疼的毛病,时常说来就来,只怕吓到了姑娘。
王妃可曾请大夫来诊过脉
郡王妃摇头道方子都不知开了多少,没用的。我这头疼是老毛病了。前些年我性子急躁,遇事动辄爱发怒,后来又因为一些变故,气血郁结,才落下这么个病根。
沈檀书想了想,慢慢道王妃,心病药石难解,唯有您自己放宽心思才行。
郡王妃怔忡片刻,才怅然道道理我都明白,只是哪有这么容易就能释怀。
她勉强露出个笑容来,对沈檀书轻声道那位何姑娘不仅长得与我那位旧友相似,又救了小女的姓名,想来也是与郡王府投缘,我想请她到府上来住着,陪陪我这个久病之人也好,或者和小女做个伴也罢,总归不会亏待了她。今日冒昧请求,不知姑娘可否割爱
沈檀书眉头轻蹙您言重了,这不是我舍得与否的问题。她虽是个丫鬟,但又不是个物件,总不能买卖来去,到底我还是要问过她的意思。更何况王妃,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。
但说无妨。
沈檀书直言道您思念旧友,想要那丫头陪伴,这也是人之常情。但说到底,人死不能复生,她终究不是您那位故人。她不是永宁侯府的小姐,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丫鬟。即便她不是丫鬟,您对着另一个人去找故人的影子,难道不觉得是对故人的一种侮辱。
良久,郡王妃才一叹道还是姑娘考虑得周全,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。
姑娘说的道理,我都明白了。还请姑娘不妨说说,打算如何安置这个丫头。她到底与郡王府也算有缘分的,哪怕她不愿意到郡王府上来,我也因着自己的私心,希望她日后能有个好的去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