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出宫门,沈端砚就看见沈府的马车已经孤零零地停在了那里。
按照规矩,宫门外十里内所有官员不得乘坐马车,哪怕住得再远,上早朝的官员只能乘着轿子前来。有时候早朝赶不及,有些住得远的官员不得已,只得一大早起来,先乘着马车在宫门外停下,又换坐了轿子。
只是当今陛下年幼,需得几位顾命大臣辅政,有时事急,需要深夜召人前来商讨政事。陛下体恤来回奔波的大臣们,特意下令允许几位顾命大臣乘坐马车停在宫门外。沈端砚身为首辅,自然身在此列。
六安人坐在马车前,人已经不知睡了几觉,哈喇子流得有二尺长,呼噜声震天。但沈端砚一走过来,他立即惊醒,连忙从车上翻身而下,精神抖擞道:大人。
沈端砚默不作声地掀开车帘上了车,闭目养神。
即便再好的精力,谈了整整一夜,他此时此刻多少有些疲惫。
他一坐稳,六安立即挥动马鞭,驱赶着马车向着沈府的方向奔去,将那座巍峨雄伟、至高无上的牢笼。
车声辘辘,帘子后传来沈端砚略显冷淡的声音。
有一种糖,三角形状的,琥珀色透明的,很小的一粒粒,这种糖叫什么名字。
六安一愣,想了一会,才反应过来:大人您说的应该是粽子糖吧。
车厢里的沈端砚淡淡地嗯了一声。
六安闻弦歌而知雅意,心里甚至还有点小激动,难得见大人有想吃的,立即表示:听说京城里采芝斋的玫瑰粽子糖味道甚好,回头我就去给您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