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夫人笑了笑,只是笑容中带着一分欣慰,三分苦涩:你既然想见,我自会让人给你安排。不出意外的话,明日你就可以见到人。
年清沅犹豫了一下,还是说道:有些话我还是想跟您说。当日在沈府认亲的情形,想必年大人已经跟您说过了,我对何婆子那般冷酷无情,您可会觉得我心肠硬,不是个好人?
年夫人注视着年清沅道:你这傻孩子,怎么会这么想。
年清沅认真道:我之前还在沈府那会的事,想必您也曾经差人去打听过。今年三月我曾经出过一回事,醒来之后有许多事情都不记得了。过往的那些年,何婆子究竟待我如何,我已经全然不记得。或许她待我还不差,但那又如何。我已经无法设身处地地感受了。我醒来之后,只见过她两三次,回回都闹得十分不愉快。所以我对那何婆子,可以说是没有什么情分,突然得知了她做过的事情,对她也没有什么痛心不舍之感,又何谈替她求情。我这样说,不知道夫人您能不能明白。
年夫人伸手抚过她鬓边的一缕散发,温声道:我明白了。
年清沅低声道:我虽然有种种不好,但我实在不愿夫人当我是个没有心肠之人。
年夫人温声道:你以后万万不要再这样想了。清沅,我不知道你从前经历过什么,才会这样的不安,总是这样苛求自己。你不是完人,我也不曾要求你做个完人。你性情顽劣也好,没有心肠也罢,无论如何,你总归是我唯一的女儿,我们总归是骨肉至亲。我放心你,你也应当多放心我们才是。
年清沅低着头,任由年夫人的手轻轻抚过她的头顶。
年夫人继续说道:好了,你若是不愿见那何婆子也不必勉强自己去见了。你若是不想见她,我反而更高兴些。我虽是母亲,但对于她的所作所为,实在难以宽容以待。
年清沅抬起头来:不是勉强,我确实是有话要问她,还请夫人让我见她最后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