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清沅本想说什么,但哪怕有人在外面守着,最终她还是慎之又慎道:罢了,在外面谈这些事总归是不方便,等些时候我们回去再说吧。
说是等回去再说,但两人才刚出来没多久,并不急着回去,仍在楼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。
前些日子给了我个丫鬟,名叫苁蓉的,模样平平,看着倒也没什么古怪的地方,只是她一到我房里,就跟我说起了京中各家的情况来。起初我还只当是五味给我送来个知道世家底细的人,好助我一臂之力,后来越听越不对,那丫鬟总在我面前说些京中文士才俊的事情,有一天还不知道从哪里抱来一堆画卷让我相看。说到这里,沈檀书脸上露出郁闷之色。
她本意是想埋怨兄长,没想到却听见年清沅一本正经地跟她分析。
依我来看,理想的人选应当是哪家的嫡幼子,家世清贵、品性不差,又受家中宠爱。最好是上头的老夫人也性格和善,家中兄弟姊妹关系和睦年清沅说着说着脸上的神色不知不觉地变了,表情有点诡异地看着沈檀书。
沈檀书有点不自在道:你干嘛这么看着我?
檀书,年清沅静静地看了她一会,突然神色郑重地唤道,只有眼神里流露出几分促狭的笑意,我有一位兄长,年方弱冠,性情洒脱,正是家中幼子,不知你
沈檀书终于忍无可忍地一拍桌子,震得桌子上的茶水哐当为之一振:
年清沅!
虽说这番调笑惹得沈檀书有些恼羞成怒,但在回去的路上,年清沅越琢磨越有几分来劲,觉得此事颇有可为之处。
檀书性情淳真,沈端砚不可能把她嫁给心思莫测之辈。但京都余下的这些膏粱子弟她再清楚不过,个个是锦绣的皮囊、败絮的内里,若只是走马斗鸡便也就罢了,个个还最爱自诩风流倜傥,干那些寻花问柳、左拥右抱的下作事情。但年三哥就不一样了,虽然他也是个纨绔,但却不好色,除了玩心重不堪大用之外,也没什么大的毛病,更何况他还有张不错的皮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