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清沅摆了摆手:但说无妨。她心里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。
回姑娘的话,您让人找的那个姓赵的婆子,已经没了。
年清沅长长地吐出闷在胸口的浊气,声音平静道:哪一年没的?
屋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大了起来,北风呜呜地吹着,在屋里都能听得到风声。
待青黛退下后,甘草提了壶热茶水进来,只见年清沅斜坐在榻上,一只胳臂支在矮几上撑着额头正闭着眼,看神情似乎有些疲倦。
甘草大约能猜出来年清沅可能是心情有些不好,轻手轻脚地给她换下了冷掉的茶水,又重新斟上热的,静静地站在一旁陪伴着她。
地龙烧得室内暖意融融的,角落里的鎏金香鸭宝炉里徐徐散着零陵香温暖芬芳的气息,身下的茵褥绵软温厚,屋子里静得只有她和甘草两个人的呼吸。
周围的一切如平日里一般平静而舒适,但年清沅却莫名地觉得有种无形的寒意,从屋外渗进墙壁,又要一点点爬上她的身体。
甘草,拿手炉来。
甘草应了声,替她将手炉取来,而后静静地站在一旁。
年清沅双手搭在手炉上,热度透过来,稍稍温暖了她冰冷的指尖。
她沉默了半晌,才缓缓问道:甘草,若是你发现你曾经信重的人一直瞒了你很重要的事情,你会怎么想?
甘草想了一下,才小心地回道:那要看是对方隐瞒的是什么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