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碗鳗鱼面也是封家娘子拿出十二分的手艺做出来的,她将一整条上好的鳗鱼拆骨去皮,剔出雪白的鱼肉来。也不知道怎么熬出来的,只有浓郁的鲜香,没有半丝鱼腥气。
六安一边看着沈端砚吃,一边不住地夸赞道:封家娘子这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。
即便是吃鳗鱼面,沈端砚的举止仍旧优雅,带着让人赏心悦目的美感。
他吃完了一碗面,这才慢条斯理道:这本是她拿手的。
沈大人不过说了一句话,六安就开始习惯性地拍起马屁来,无非是颠三倒四地说些什么自家大人英明神武、明察秋毫、慧眼识珠之类的话,随手救了一个妇人,便有这样好的手艺。
他过于聒噪,以至于沈端砚开始出神。哪怕是向来自律克制的他,酒足饭饱后都会有片刻的倦怠。
他在房中来回踱了几步,又回到了案前坐下,却没有直接拿起公文来看,而是疲倦地揉了一揉眉心,问六安道:姑娘这几日在府里都做了些什么?
六安只当是他又想给沈檀书分摊事务,不免替沈檀书辩解两句:大人,前些日子毕竟是在过节,府门外的人都想趁着这个时候来拜访您。今年您又将府内大小事务都交给了姑娘,这来往应酬、上下打点的,姑娘也难免受累,再有
沈端砚可没那个耐心听他长篇大论,直截了当地问道:怎么也不出去和她的手帕交们多多走动?
六安没想到他要说的是这个,但也继续解释道:京兆尹府的那家里一摊子烂事,听说过了年也不得消停,所以姑娘也不好多打扰。如今正是四处走访亲友时,其余几家也不得闲。至于年府的那位姑娘,虽然两人不时常见面,但每日都有书信往来,连咱们府上的门子都认识年家跑腿的小厮了。
让文鸳她们两个多提点着她,去年府看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