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清沅心里叹了口气,知道是躲不过了,只能转身重新坐下。
佟氏吩咐众人道:你们先都下去吧,我和姑娘好好说会话。
等丫鬟们都退下了,佟氏才对年清沅道:妹妹,这件事我本不该找你。只是你瞧,咱们府上只有你一个嫡亲的姑娘,我也就你这么一个说知心话的姐妹了。
年清沅含笑不语。
她回到年府这些日子,佟氏除了最开始的一段日子还常常来找她说说话,其余的时间大多是赴宴和京中的夫人们结交,要说什么知心话,可从来没跟她说过。
佟氏见她不说话,便装模作样地拿着帕子拭泪:你大哥虽是人回了京城,但是我知道,他的心指不定落在哪里了。一日日地待在官署里宁愿过得清苦也不愿回家来看看,叫外人知道了,还不知怎么笑话我呢。她本只是为博取清沅的同情,但一想到自己拉下脸到这个地步,心中酸涩,竟然真的拭起泪来。
年清沅没想到她说着说着竟然哭上了,只好一通安慰。好不容易等佟氏说够了怨够了,这才方得脱身。
等回到了抱琴居里一关上房门,采薇、半夏几个就凑上来问道:姑娘,大奶奶是不是和您说了什么了?
年清沅笑着接过甘草递过来的茶:无非想让我在中间传个话罢了。
虽然她没有明说,但房里这几个都是人精,一听就明白了。
采薇皱眉道:大奶奶怎么能让您来说这种事?真是胡来。于身份上,您是妹妹,哪有一个做妹妹的去掺和兄嫂夫妻之间的事的,大爷听了,还不知道怎么想您呢。更何况您如今还未出阁,这未出嫁的姑娘说和这种事,大奶奶是怎么想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