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最后,他的眼中还是带着憧憬、眷恋与怀念,仿佛还是当日那个十几岁的少年,想到心上人时眼眸会微微发亮。但最后那眼中虚幻的光影一点点消散,却清晰地映出了眼前年清沅的影子: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。
沈端砚这一次说完之后心情比从前平静许多。
换做从前,他自己也很难想象,有朝一日,他也可以心平气和地对旁人提起当年的往事。
只是这个旁人,不是别的其他人,而是他的结发妻子,也会是今后与他偕首白头的人。
年清沅看着他轻声道:我也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。
沈端砚只听她继续说道:当日你让年家代为温七修坟,迁棺的人告诉了我三哥一件事情,说是那棺木太轻,轻得有些异常。那人是村里常年为人抬棺的,肩上不知送走了亡魂,对棺木的分量清楚得很。他只觉哪怕是女子,也断没有这样轻的道理。只是当着许多人的面,那人也不敢声张,看着我三哥爱笑面善,当他是个随和的人,私底下告诉了他一声。
沈端砚听到这里还未反应过来,身体却已经僵住:清沅,你到底想说什么?
我三哥性情粗率,对这件事没有放在心上,有一次闲来和我随口一提。
年清沅对他微微一笑:端砚,你现在去看一眼吧。
等沈端砚终于起身离去之后,年清沅才轻轻叹了一口气。
果然,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,直接告诉他,她就是温七。
什么迁棺人,什么告诉了年三,其实全都是她编出来的。要是真有这么一回事,以年景珩那个大嘴巴,早就忍不住把这件事告知沈端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