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此时此刻,他觉得她有点陌生。
也许本来,他们就有点陌生,看到的不过都是彼此的表象。他们连恋爱都没谈过,只处在朦胧的暧昧阶段,又何来了解?
那我走了。王韵韵脚尖踏出一点,又突地伸手抱住了他一下:Alles gute!(德语,祝你好运)
程源没说话,站在原地。
程源想,人真是一种会趋利避害的生物。在他愤怒痛苦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来跟他说过这些话,但是在他已经完全走出来了,也不介意的时候,他们却一个个跑来请求原谅。
从这里满目望去,有人喝酒,有人吃菜,有人表白,有人起哄,有人装醉,有人发疯。而他只是一个无关的看客。
人生是一个荒谬的舞台。
程源转身下楼。
程源回了住的地方。因为每个系的毕业酒会时间都不一样,许迟迟没能和他重合到。她已经洗了澡在那看电视,看到他回来还有点惊讶,走到门口,你这么早就回来了,不是说毕业酒会吗?
程源过来就一把把她抱起来,往床边走去。
这个时候,他特别想要她,真的特别特别想要她。
你怎么了?许迟迟问,好像脸色不好。
没什么。
他也不知道怎么了,现在的他并不是父亲刚出事时那个敏感脆弱的少年了,正因为他成长了,他反而能理解他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