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候在一边的仆妇马上一左一右按住幻娘。

小郎中用手一扯。

哎哟。幻娘大叫起来,这黏在肉上的布条生生扯掉的滋味竟比她自尽还疼。

她猛烈挣扎,一左一右两个仆妇将她按得死死的。

幸而小郎中动作奇快,也就一瞬的功夫将旧绷带拆掉。

饶是如此幻娘还是像去了半条命似地歪在榻上,心里埋怨自己怎么这般没心眼去爬什么树啊。

小郎中站起来又要热水洗手,他平静地说:给小姐拿一片参含着。

旁边王嬷嬷马上拿出早备着的参片喂到幻娘嘴里。

那是陈氏药铺的百年老参,提气最好不过。

幻娘又精神起来,心想,原以为小郎中是个胆怯的小人物,没料到人家行医的是见惯生死,在性命面前又有什么大事可言,又有什么值得惊讶动容的。

看他此番安排众人,比陆家大房的两个哥哥还有章法气度,幻娘又对他多了几分好印象。

小郎中打开膏药盒,将膏药抹在干净绷带上与幻娘裹上,又将杉木夹板绑好。

他看向旁边的王嬷嬷说:要再请一回脉。

王嬷嬷忙拿出一小枕头放到案上,幻娘将手放上去。

小郎中站起来,身子背对幻娘诊脉,表情严肃。旁边几个侍立的仆妇都忍不住笑他小小年纪居然这般严谨知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