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仆妇知趣地走了,让她们两说话。
毛绣儿前几年倒也与花姨娘要好过,她觉得两人境况相似,客居此地,都不是正经主子,说话不须有顾虑。
但陈氏敲打了她一番,便立刻与花姨娘疏远了。
表小姐,许久不见了。我先祝你好啊。花姨娘和气地说。
花姨娘好。毛绣儿闷闷地说。
花姨娘起身,风情万种地拉了下肩上滑下的白纱披帛,说:走走吧。
毛绣儿跟她身后。
我明日就回绘香园长住了。年底老爷会带着全家上京。
毛绣儿有些吃惊:你为何不跟他们一道去?
花姨娘苦笑道:先前没有老爷,我才可有了些许自由,如今老爷回来,太太看我不跟乌眼鸡似的?老爷病刚好,我就说,我身子不好,自愿回绘香园养病,太太就同意了。回老宅住着,多少也是半个主子。
她转头看着毛绣儿,仍是妖艳动人的一张脸,不见丝毫老态,却已经只能养老了。
将来老爷靠着王爷的势力,多少要封个爵位,我虽是老家不受宠的妾,也会有不少人巴结,宁为富家妾不做贱民妻啊。
花姨娘重重说了贱民二字。
毛绣儿陷入沉思。
薛皇后靠在软塌上,慵懒地闭着眼睛,宫女在背后为她按摩肩颈。
她年轻时容貌冠绝一时,如今年近五旬,保养得宜,仍是个美貌端庄的妇人,却到底比不得自己年轻时了。
从皇帝的态度都可以看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