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初九是会试第一场,考四书文。
魏祈安照规矩,初八日便要提着考篮入场等候。
魏祈宁送完他回到院中,刚刚铺开纸要练两幅字,就感到下腹处传来熟悉的绞痛感,紧接着就有温热的液体,这是葵水来了。
她脸色泛起苍白,心里却松了口气。
幸好赶在考试前,熬过这最难受的两三日,后面便不用担心了。若是在考场中,又或者是武试的时候,麻烦可就大了。
只是老夫人见她脸色不好,直担心她是压力太大,身子骨不好,总要请大夫来替她诊脉。
魏祈宁无法,只得与宋嬷嬷商量着,去中院请安时,便悄悄抹一层极淡的胭脂,增添些血色。
如此一来,却让府里的丫头们越发春心荡漾,只碍于巧儿的前车之鉴,没人再敢做那痴梦。
一直到十四日,会试文科最后一场,武科第一场,魏祈宁终于提着考篮,和魏祈安一道登上前往考场的马车。
虽然会试与乡试的流程大同小异,但因重要程度大大提高了,魏祈宁到底还是紧张,坐在马车里无法静心,只好将之前自己准备的几篇时务策文从头到尾默背。
背了三遍,行到考场外,她终于觉得心绪镇定下来,方提着考篮,带上棉被、手炉和干粮下车,往入场的队伍走去。
魏祈安的马车停在她前头,两兄弟相对望一眼,魏祈宁道:望二弟能金榜题名,得偿所愿。
这是她的真心话,魏祈安与他母亲不同,不但学问做得好,更难得的是为人。且若他有了功名,郑氏的心思也能更多放在儿子的仕途上,少在内宅中做文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