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祈宁心知自己不该迁怒,可一想到那罪魁祸首仍在京城中逍遥快活,便觉得心口一阵闷痛。
她背过身,艰涩道:你走吧,我想静一会儿。
夜里,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,久久无法入眠。
这便是朝堂,便是权谋之术,必要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,实在没有一丝人情味。前世,她父亲一生刚正不阿,为官为将二十载,都没有学会那套虚与委蛇的手段,如今换做她,以状元之身入仕,却始终同这官场氛围格格不入。
从前是为了帮父亲沉冤昭雪,眼看事实已经浮出水面,她却愈感迷茫,到底该何去何从?
却说羽林前卫的人来回查探数番,终于还是引起了毛毅的怀疑。
也不知是谁给他提了醒,自来南境后便对赵泽和魏祈宁不闻不问的他,忽然到衙门里巡查,且专门便查了赵泽与魏祈宁的所在。
他二人原来并未察觉任何不妥,然午后却接到帖子,毛毅请了四方土官,一同宴请新官上任的晋王与安阳侯世子。
来此上任已有三个月之久,此时才设宴,为免说不过去。
谁知散衙前,赵泽却忽然接到线报,毛毅欲在夜间宴席上,当着土官们的面扣住他二人,以震慑众人。
此事传来还得了?赵泽当机立断,一回府便要带着魏祈宁要出城。
晋王府外,此刻必然有不少毛毅的眼线。赵泽寻了同自己和魏祈宁身形相差无几的二人,从大门口的街道上上马车往宴席处去。
魏祈宁来不及收拾东西,只换上侍卫的衣服,拿上雉刀、带衣镖等物,便从开在夹道上的偏门骑马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