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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念三千 沉筱之 931 字 7个月前

大皇兄笑道:“信不信随你。”说着,他拍拍衣摆,站起身来,从袖囊里取出一封信搁在石桌上。

我一路恭送他到天华宫外。是夜月朗星稀,皇兄走到东廊口,像是想起什么,忽然回过头来:“纵然谈兵论武,于闲止跟慕央是死对头,但这许多年,你痴缠慕央也没个结果。须知良禽择木而栖,松柏虽好,却比不得红枫四季有时。”

我又呆了呆,拢拢襟口,抬头张望:“嗯,今夜的风确实有点儿大,难不成明天要下雨?”

大哥瞥我一眼,径自走了。

我在原处站了一会儿,待夜风chui凉了脑瓜子,才摸了摸后脑勺走回宫去。

大哥搁在石桌上的信,正是于闲止的回信。我大致读了一遍,随手将它叠成褶,压在了石凳下。

有了讨要壮阳方子的密信,隔日的丞相府一行却并不很顺利。

大约是几回家宴下来,老丞相吃肥了油水,数日不见,他将面色将养得红润有光,为人依旧十分小气。得知我的来意,他将一双老眼黏在密信上,隔了一会儿,才慢悠悠地道:“甚好,甚好。”

我很是困惑。他又凑过来,指着信纸上“丞相大人亲启”六个大字,赞叹道:“甚好,甚有风骨。”

我始知他是在夸李闲字写得好。

依照二哥的说法,我这二十年来,除开先头一二年牙牙学语的日子,除开后头二三年禁闭冷宫的日子,其余的岁月,无不是在为我的骂名建功立业。因我的道行全用在了歧途上,品字论画这等风雅事,便与我扯不上gān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