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闻所未闻。”
“你总该知道许跃是谁吧?”
“许胖子吗?”王荷露出厌恶的表情,“我跟他已经没关系了。”
“这说明你们之前有过关系。”
“你在曲解我的意思!”
“别误会。”余梁解释道,“有个叫小丁的男子,上周二晚上目睹你和许跃在一块,两天后又在狂欢一夜城见到你,并且和你得很投机。有没有这回事?”
“好像有吧。”王荷说,“那天我喝多了,具体聊了什么,我记不得了。我认识许跃是在半个月前,我拿命发誓,我们之间清清白白!因为买车的问题,我和程乐闹翻了,我脾气大,受不了委屈,动辄火冒三丈,或者大哭一场。火冒三丈的时候,摔盆、砸碗、撕扯、对骂,犹如泼妇;大哭一场的时候,悲观厌世,躲起来让所有人都找不着,或者回到原来的岗位上,出卖身体和灵魂——这是对自己的惩罚,也是对程乐的惩罚,让自己更坏,让程乐更爱!
“那晚,程乐动手打了我,没有打脸,却在我脖子上留下了几道抓痕,我照镜子的时候都不敢看自己;他把我踹倒在墙角,后背擦伤一大片,有的地方肿了,摸上去又硬又痒,有的地方破了皮,拿热毛巾一敷,痛入骨髓,像鞭子抽了一顿。我愤怒又害怕,想着一定要离开他,去他妈的爱情,老娘不稀罕!然后我去了一个姐妹那儿,她叫阿美,跟我特要好,她关心地问我,还痛吗?我说,不痛了。她说,男人不靠谱吧?我说,嗯。她说,想重操旧业不?我不说话,连喝了三大杯水。阿美说,行啦,知道你渴,跟我回一夜城吧,那里是大海,管你喝个够……
“当晚,我被许胖子盯上,他的双眼泛着绿光,像láng。gān我们这行,按说没资格挑肥捡瘦,但我有洁癖,三种男人不伺候:一,二十岁以下、六十岁以上的;二,患有腋臭、脚气或其他怪毛病的;三,第一眼看上去就讨厌的。许跃属于最后一种,是我所讨厌的男人类型——鼻孔大,眼睛小,五短身材,肥胖如猪!他意发风发地跟我谈理想,问我想当明星吗?一出场光芒四she,再转身四she光芒的那种?我说,谁不想啊,我要有那个本事,早不在这地方混了。他说,我可以帮你。我说,你不会是导演吧?他说,我不是导演,但我认识几个导演,可以把你介绍给他们。我说,凭什么?他说,凭jiāo情。我说,切,jiāo情能值几个钱?他立即掏出钱包,拉开之后,各种金卡。他说,不谈jiāo情,可以谈这个。我说,你是什么人?他说,商人。我说,我不喜欢钱,钱也买不了我。他说,那你来这里gān嘛?我说,找刺激。他说,我帮你。我说,用不着。他低头傻笑,可以请你跳支舞吗?不跳!喝酒呢?不喝!他很扫兴,拧身走了。
“几天后,一夜城里,我们再次相遇。他jīng神委顿,像患了重病,可怜巴巴地说,要坐下来喝一杯吗?我说,那就喝一杯吧。他额头冒了汗,似乎很热,就脱了外衣,我想替他接下,他谢绝,说不麻烦了,我自己来,信手搭在了椅背上。这时,服务生端酒来,他为我满上酒,笑问,你猜,十分钟前我在gān什么?我想了想,应该在gān一件很快乐同时也很痛苦的事儿吧。他非常惊讶,你怎么知道?我指了指他的脸,看,面部发黑,眼眶深陷,嘴唇紫得像茄子,吸毒了吧?他不自然地点点头,我有一朋友,做毒品买卖的,很早就劝我吸,我没吸,因为我知道那东西沾不得。但是自从拿到那张验血报告,我就放开了,纵情狂欢!吃、喝、嫖、赌——我腻了,还差一样,抽。对,我得抽,死命地抽,因为我快没有命了!我问那朋友还有多少现货,我全要了!吸毒的感觉,就像你说的,快乐和痛苦,总是循环jiāo替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