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父,你说什么我做什么!”我指天为誓。
“你要替为师清理门户……宰了那几个贪财忘义的家伙……使金碗物归原主……把它放在师父的棺材里……如果他们的子女也不好好做人的话……同样替师父教训……狠狠地教训……为师……”
师父一口气没提上来,脑袋一歪,留下不甘的表情,驾鹤西去了。
我放声恸哭,眼泪纷飞。我把师父当成亲爹,为他守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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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父一死,梁门瓦解,分道扬镳,各谋发展。
我没忘记师父的临终遗愿,但我才十四岁,拿不起刀子,杀不了他们。二师哥已经死了,五师哥跑掉了,三师哥回老家了,六师哥去了天津,最疼我的七师姐也不知去向。我带着两chuáng棉被开始了四处流làng。
二十岁,我回到了古楼,梁府被政府接收了,郑妈也不知道流落何方。我已长大成人,我决定完成师父的遗愿,清理门户。
我最先去了二师哥苏文柳家,他已经死了六年,家里还有七十岁的老母亲、三十岁的守寡媳妇和八岁的女儿苏一敏。一敏当时病恹恹的,瘦骨嶙峋。
“这孩子怎么啦?”我问二师嫂。
“发烧,39度,没钱拿药,只能gān耗着。”
“这样下去,她会没命的!”
“没命就没命吧,死了比活着qiáng,活着多遭罪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