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宵主快着脚步,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忐忑得很,她想元毓不过是去哄哄昭华夫人不要寻死觅活,怎么就有十万火急的事了?
幸好月华宫离得不算远,不多时就赶到了。一走进月华宫,李宵玉顿时感到气氛不一样来,宫内所有的侍女仆从一个都不见了,外院侍立的,皆是元毓的近身内侍。一个个面色凝重,看得李宵玉心里更是不安起来。
元宝带着李宵玉穿过外院很快进了内室。李宵玉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有点奇怪的香味,淡淡的却是令人感觉胸口有些发闷。她抬手在自己跟前挥了挥,然后一抬眼就发现里面门窗大开着,元毓正靠坐在窗口的一张贵妃榻上,他脸色煞白,一只手叩紧了身侧的扶手,似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一样。
“你怎么了?”
李宵玉吓了一跳,口中惊问一声,拎起裙摆就冲到了元毓的跟前。
“你,你为何要将她叫来?”见得李宵玉过来,元毓突然间像是生气了,指着元宝的鼻子就喝道。
“大王,元内官做得对,此香yīn损,唯有此法可解……”
一旁突然传出一阵微微发着抖的声音。李宵玉转头一看,就见地上还伏着一个身着红袍的御医,她刚才一时紧张元毓竟是没发现。
“大王身中何毒?”李宵玉盯着那御医就问。
“姑娘,大王身中奇毒媚香,唯有姑娘可救……”那御医伏在地上不敢抬头。
“滚,你给寡人滚出去……”元毓突间bào怒了起来,抬腿踢了那御医一脚,口中喝了一声。
那御医以额触地叩了个头,果然带滚带爬地出了门。
奇毒媚香?李宵玉一脸听得一头雾水,她抬眼在屋内看了圈,果然看墙角有一只错金熏炉,炉边地上全是水迹,还放着一只面盆,看来那炉内的香已是被人用一盆水整个浇灭了。
“元宝,寡人要回宣政殿……”元毓突自坐上站起了身,看也不看李宵玉一眼,抬腿就要往外走去。
李宵玉看着那熏炉还在发愣,身中媚毒?唯有姑娘可救?这是个什么情况,难道说昭华夫人在这熏炉内点的是催情用的毒香,元毓进来没防备中了那香?一想到这点,李宵玉顿时觉得头顶有惊雷在轰然作响。她按捺住心里的震惊朝元毓看了一眼,却见他步履艰难,才走了两步,就身子摇晃着不能支撑,元宝一把将他扶住了。
“主上,不可硬撑……”元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张了。
元毓中了毒香,那同在屋中的昭华夫人呢,岂不是也中了毒,可是她人呢?怎么不见人影?李宵玉连连忙朝室内四周看了一圈,果然隐约见得屋内的纱帐之后好似有一团人影正伏在地上。她想也没想出就走过去,一把扯开的那粉色的轻衫帐。
衫帐被掀开之时,里面的情况印入李宵玉的眼帘,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。她看见了什么?那地上伏着的人影正是昭华夫人,可是她身上只着一件薄如蝉翼的衫衣,丰满妙曼的身姿一览无余,她面色cháo红,眼神迷离着,猩红的唇半张着,涎水成丝不停地顺着唇角流出来。
她手腕处用白布包扎着,奇怪的是,额上还有道两道瘀伤,一道像是上过药的旧伤,另一道,却像是才新添上去的。
“救我,大王救我,阿昭浑身就像被火烧了一样难受……”
昭华夫人声音嘶哑,犹如啜泣。李宵玉听得心里发慌,连忙后退几步,不想昭华夫人听得身边有动静,猛然扑上前,一把拽住了李宵玉的脚踝,像只八爪鱼一样的往她身上趴来,李宵玉哪里见过这阵仗?她顿时像被烙铁烫了一样,惊叫了一声,然后使出全身力气推了昭华夫人一把,慌不迭地一连后退了好几步。
“元宝,将贱妇绑起来拖出去……”元毓咬着牙喝了一声。
元宝一闪身瞬间就来到了李宵玉身边,他扶着李宵玉的手肘帮她稳住身形止了后退。然后一步步走到了昭华夫人的跟前。
“大王,别让阿昭走,阿昭知道错了……我这样做是因为我太爱你了,我想被大王再次宠幸,想让你一刻也离不了我……”昭华夫人面朝着元毓的方向,口中嘶喊着。
“拖出去!”元毓又喝了一声。
元宝答应一声,抬手就将悬挂着的帘帐扯了一来,然后抛到昭华夫人的手上,又上前,手中翻转几下之后,昭华夫人便如同裹粽子一样被裹了起来,又被元宝拎在了手里。
“贱婢,贱婢,我恨你!都是你将大王从我身边夺走了,你这个低贱的悉国婢女,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迷惑了大王……”
昭华夫人在元宝手里挣扎着,看见了李宵玉站在一旁,立刻拼了命一样地叫骂了起来。元宝听得面色一变,抬起另一手,以手作刀,猛地砍在昭华夫人的后颈处,昭华夫人闷哼一声,终于昏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