桫椤倒吸了一口凉气,王妃这话摆明了是胡说,梁王府的小公爷死的那天,连城和自己还在京师的千里之外,哪有分0身术来王府杀人呢。

可那王妃自顾自地招认,语气和缓,逻辑缜密,说自己的儿子还没有受封便轮到小的,妒忌那小公爷受宠,梁王又专宠徐夫人,眼见自己年事已高,说话越来越没有分量,想给自己的儿子某一个前途。梁王府的刺客向来只听从主人的命令,只管杀人,不问缘由,若问罪就问王妃一人的罪,与旁人全无gān系。

她说的如此天0衣无缝,连刺客这一节都想到了,此时此刻,桫椤又不能叫师兄来对证,心中好不焦急。便想着与这王妃多多言谈一阵,引出她的破绽。

桫椤道:“听闻你生了两个儿子,有每日吃斋念佛的,该有的也都有了,还跟年轻人争夺什么呢?”

王妃道:“是啊,我已厌倦了这深宅之中的纷争。”

只有说这句话时,王妃才卸下了一副过于正经的神态,显得有些凄凉。

桫椤趁热打铁,又说道:“徐夫人也怀0孕在身,到时候,若她生个儿子,必将比先死的那小公爷更加受宠……王妃,您这番心思怕是白费了。那小公爷何辜啊……”

王妃更加面色戚戚,竟随着她说道:“他是个可怜的孩子。”

桫椤和花齐生对视一眼,花齐生想要追问,桫椤却拦住他,顺着王妃的情绪叹道:“可怜的孩子,这么小就死在你手里。”

王妃眼眶湿0润,叹道:“好苦的孩子,活着的时候受苦,还没成家,那么小就死了……”

桫椤忽道:“夫人,你说你嫉恨那小公爷受王爷喜爱,怎么又说他活着的时候是个命苦的人?”

“我……我,我不该对他下此狠手。”王妃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