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齐生回来后,桫椤问他巡夜的官兵又说了些什么。

花齐生也不瞒她,照实说道:“老吴原本名声不错,但你也知道临安的风气,万事只要和瓦子这等寻乐的场子有了gān系,指不定被杜0撰出什么好话。前些日子还在传吴颍庵和徐家的两个女儿各种逸事,还有就是……大家都说大理寺养着来历不明的姑娘,说明吴颍庵本就不是什么正经人。这段日子北来的难民很多,好多人家都传丢了女儿的,不知怎么的,这个罪名,倒安在吴颍庵头上了,这是怕大理寺动手查,提前将了我们一军。”

桫椤道:“是了,他本就不是什么正经人!”

花齐生知她是说吴颍庵唐突她的事,便打趣道:“那就让不正经的吴颍庵自生自灭吧,真没想到他还是个人贩子。”

“你别胡说了,”桫椤急道,“方才那人分明不是吴颍庵。夜里我看到那颗烟幕弹,还有那人的背影,都好生熟悉”,她思索了片刻,抿了抿嘴唇道:“我要去找我师兄连城。”

“今天我们看到的那人是连城?”花齐生奇道。

桫椤叹了一口气,师兄为什么偏偏和吴颍庵过不去呢。别人不知道吴颍庵的为人,她是知道的,花齐生也知道,他们都清楚今晚的人不会是吴颍庵,但桫椤心中藏着的是一个她不愿承认的模糊轮廓,对于这件事背后隐藏着的yīn谋,她似乎知道该追究的方向。

徐府内,徐问凝迎接忙碌一夜的连城,见他一脸疲惫,温言软语扶他坐下。

房间中的泛着暖暖的灯光,徐问凝洁白的腕子上带着紫色云纹玉镯,藕色的罗衣飘摇,顾盼间粉面含羞,长啸如兰,倒了一盅酒,靠在桌边,对连城说道:“今日辛苦你了,把这杯酒喝了吧。”

徐问凝知道今夜连城会把谁招惹来,在徐问凝最寂寞难耐,心中的空dòng难以填补的时候,看着别人痛苦就是唯一能感到痛快的事,更何况,是桫椤,那个被她折磨了快十年的丫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