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齐生依然是一只手拄着头,眼睛完成弦月,满眼神情的看着她,看了好一会儿,只把慎儿姑娘看得面红耳赤,才缓缓开口道:“姑娘若是心里没有我,怎么眼圈反而红了。再说,谁告诉你,我要娶郡主了?”

慎儿急问:“难道不是吗?”

花齐生哈哈一笑,“你看,姑娘到底还是在意我。若真是把我当成花言巧语的过客,便太也无情了,我的心要碎了。”

慎儿眼中忽然闪过一阵悲凉,淡淡地道:“花相公的情有三分,却说出了十二分。既然你的情不深,又何苦来怪0罪我的情意浅。我们虚情配假意,谁也不亏欠谁,岂不是刚刚好。”

花齐生听后,拿出折扇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敲,“伤我心的姑娘,能不能给我倒杯酒,弹上一曲。”

慎儿取出一个包裹,从里面拿出两只jīng美的玉质酒盅,看上去便是不常待客的器物,拿出一些藏了许久的好酒,给花齐生倒上。

花齐生虽不善饮,但认出了这酒和酒器,都不是慎儿这样不受欢迎的游女能负担得起的,只是笑了笑,并没有说穿。

慎儿调了调弦,便唱起了曲儿。

她虽不似那些出了名的歌姬那样嗓音柔美,但声音里充满了情意,字字滴血,百转千回,连河水都在为她呜咽。唱得是一曲《芳心苦》:

“杨柳回塘,鸳鸯别浦。

绿萍涨断莲舟路。

断无蜂蝶慕幽香,

红衣脱尽芳心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