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着大地铺了雪,冬夜的月色就更加明亮了些,亓司羽裹着狐裘窝在阁楼赏月,身边是红泥火炉,火炉上煨着一壶黄酒。
一切都刚好,只是少了薛陈瑜。
亓司羽又斟了杯酒饮下,薛陈瑜跟薛梓铭出去后就没有回来,不知为何,她总觉得他有事瞒着自己。
“算了……卿卿也不是三岁小孩子了,总有些不想让我知道的事,我又何必自寻苦恼呢?”亓司羽叹息一声,将最后一口酒饮尽,取了凉茶熄了炉火,起身回了屋内。
夜里亓司羽发了梦,梦见有人在耳边低语,她凝神去听,就听那声音一直在耳边叹息,到了后半夜,那叹息又换成低吟。
——且饮下这断情酒,从此,你住你的望星台,他居他的玖煌居,生生世世,世世生生,永不相见。
——好。
亓司羽隔日醒来时总觉得自己忘了些什么,但却想不起来,薛陈瑜一早就过来帮她挽发画眉,等收拾好了,薛梓铭也过来了,三人一起用了早点,薛梓铭便陪着亓司羽去找司徒慕。
别院的景色依旧,司徒慕看见两人同来时很是高兴,“药我已经派人快马加鞭给亓家送去了。”
“有劳大当家了。”薛梓铭站起来替亓司羽道谢。
看模样,还真像为妻子出头那么回事。
司徒慕便又高兴了几分,亓司羽也心情不错,三人就又闲谈了几句,两人便以还要进宫请安为由,辞了司徒慕。
出了别院,亓司羽就跟脂寇换了人,自己则回了薛陈瑜那儿。
“接下来我们就去密音岛吗?”亓司羽一边吃着芝麻卷一边问。
薛陈瑜递了杯暖茶给她:“我以为你想先回一趟亓家。”
“你不是派了小白去跟着送药的人,我虽然也担心四哥哥的身体,可早上薛梓铭跟我说密音岛那边突然来了消息,说岛上下个月十五要举行个祭献,让宫家派个上品院的人过去,之前司徒慕就说了密音岛抓走沈家兄妹是为了寻找什么东西,我怕他们有危险。”亓司羽顿了顿,“四哥哥的药既然已经齐了,我晚点回去也不打紧。”
“跟那两兄妹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,但他们好歹跟我同路一场,我总不能见死不救的。”
薛陈瑜点头表示理解:“我收到消息,三天后亓衍会带人进京。”
“三长老?”亓司羽微微诧异,“他来做什么,他不是说老死不出亓家门吗?”
“听风阁那边的消息是,他来接替国师一职,当今国师年岁已大,亓家准备接他回万倾山颐养天年。”薛陈瑜道。
亓司羽点头:“那司徒慕说的被困在风雪里的那批人呢?”
“没有那批人。”薛陈瑜生硬的回道。
“咦,”亓司羽有点不开心了,“意思是我嫁人都没人来的哦?”
“婚事是假的。”薛陈瑜咬着牙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