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灼也起身,甩甩袖子也走了出去。
只留下没反应过来的福德。皇上这是什么意思?他没有动怒吧?可、怎么、就成了这样了?他不想去杭州啊?
慕长安独自回到房内生闷气,好一对主仆俩,现在福德狗仗人势,敢当着她面说这样的话。将她当什么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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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的时候,她给父母写了封信问平安,独自坐着车夫驾的马车去城里头寄。
刚下马车便见到街上贴满了官府的悬赏令。慕长安遮着脸去看了一眼,幸好幸好,不是自己也不是元灼。
悬赏令上画着的女子倒是有些眼熟,可一时也记不起到底是谁。
此时,几个官兵走过来,人群纷纷让开了道。这几个官兵配着大刀,手持着悬赏令道,“看清楚了,这画的是扬州的反贼王家的余孽,王雪澜。现十六,这几日逃窜到了我们这儿。各位乡亲父老若是知道此人线索,向官府禀报,得白银百两。”
扬州王家余孽?那不正是元灼的外祖家吗?只是王雪澜是谁?他不是说过王家只剩下改名换姓的谢如一个人了吗?
“扬州一县令杨正,正是这王雪澜的夫君。身为吃皇粮的官,多年来明知此人是朝廷钦犯还故意收容包庇。被发现之后,还连夜带着王雪澜逃跑。这对夫妻若是被抓住了,那就是一个死刑。所以,若是有谁知道他们行踪却故意不报官,那按同罪处理!”
慕长安看了一会儿,扬州的县令?
她想起来了!当日南巡到扬州,同桌吃饭的官员家眷里便有这么一位女子。自己还是向她打听的王家事儿呢。抬头又看了一眼,皇榜上的肖像,没错了,正是那位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县令夫人。
当时同皇帝从赌坊拿了玉佩出来,在河边放花灯时,也遇见了的这一对夫妇!若是那些官差说的没错,那这个王雪澜该是皇帝的表妹,谢如的亲妹妹?这么一想,慕长安伸手遮住因惊诧而微张的嘴转身往外头走。
一路上,看热闹的人嘀嘀咕咕的。
“这个王家被满门抄斩的事儿不是已经好多年前了么?此刻怎么又来查什么余孽了?”
“就是,这女子的年龄,那个时候该是不记事儿的小女娃,真可怜哦。”
“这你就不懂了,前头那个皇帝的外祖家正是王家,所以不追究。如今换了个皇帝,同之前那个皇帝是死对头,自然是要追究的。”
慕长安又听了几句才走。越想心越慌,心扑通扑通直跳,足下生风走得飞快,还差点摔倒了,这事得告诉元灼才行,万一是真的呢?
她先寄了信,又回去寻马车,却不想路上被一背着两担橘子的人撞了上来。橘子滚落了一地,小贩便拉着不让她走,非让她赔了钱再走。
慕长安正要掏钱,手却被人按住了。
“你怎么不讲道理呢?”身边过来个女子,手指着橘子小贩道,声音洪亮“我亲眼见着你自己撞上这姑娘的,还好意思问人家要钱?”
慕长安扭一看,这女子长得甚丑,嘴边一颗大痣,脸上黑的如同抹了锅底灰似的。女子还欲同小贩理论,却不想一男子过来要将她拉走。
“我还没骂完呢?走什么走?!”女子甩开男人的手,对着小贩又是一顿数落。
慕长安一看这男子,简直要跳起来,这人正是当日在扬州时遇见的那位年少有为的杨正县令。
那这女子不就是???仔细看看,这女子手上的皮肤同脸上的皮肤是不一样的,看脸的样子,不正是乔装打扮了的县令夫人吗?
在人围拢过来之前,慕长安赶紧塞了银子给小贩,自己拉着这女子走了。这王雪澜自己是个钦犯,还当街打抱不平,让人认出来的就是死路一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