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绝对想不到我拿着印章做了什么。”
山里头的冬天冰凉彻骨,屋子里头烧起了炭,暖融融的,心贴着心,更暖。元灼将近三十而立的年纪,此刻却像是初涉情爱的毛头小子,从前不敢说的不愿说的,今夜他想统统告诉她。
他抚去她脸上的泪痕。
“我知,诗经。”她捂住皇帝的嘴道。宫里头那间藏书室里,书架上那本诗经她见过。
元灼拉下她的手腕。
“你不知的还有许多。永宁三十五年,我第一次见你。那会我同母亲居住在冷宫旁边的破宫殿里头。太监们总是将路尽头的门锁上,宫殿门口的大雪无人清扫。那日门未锁,我在路的尽头见着了你,我过不去,你也过不来。那日我同母亲说了,我说就是因为路上全是积雪你才不过来的。
母亲帮我扫了地上的积雪,年末母亲却再也忍受不了父皇对我们不闻不问,自缢而亡。永宁三十七年夏,我从宫里头跑出去找你,想混在学子当中进慕府,你家家丁好凶,将我拦在外头。在门口正巧碰到逃学的你,是你让家丁放我进去的。可是在慕府求学三月,你都未在意过我。
永宁三十九年,我知你祖父决定将你许配给太子。
永宁四十三年,我本不想夺皇位的。
你进宫那年,总是躲着我,不管是人多的地方,还是只你同我两人之时,你都不太同我说话。每次侍寝,你也像是十分抗拒,将我当做什么洪水猛兽,我已经对你很温柔了,可你丝毫都不在意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我忙完这边忙那边,两篇文同时赶榜爽歪歪 明天更新随缘 那边还有一万多字 嘤 QAQ
第69章
慕长安伸出双手轻轻贴上皇帝的脸,“因为那会儿我心里头怕你啊。”
“怕什么?”
他耳语般的声音听得她心里头酥软,慕长安双手又不自禁地攀上他的脖子。
“我进宫前两年,时常听见你又杀了哪些人。那时人人自危,怎么可能不怕你。”
“那是对待朝臣。宫里头好吃好住地供着你,下人们也服侍得妥帖,头一年念你还小,忍着没有碰你。同你说话都是温声细语的,你也怕?”
“头一年,你一月来好几次芳华轩,却也只是坐那喝茶,还有就是问我话。问我闲来无事时候做些什么,问我读什么书,叫我不能荒废了学业,听着就像是个夫子。可我进宫来是给你当嫔妃的。你不召我侍寝,我固然轻松,却不知好几个宫人在背后笑话我。”
“笑话你什么?”他问。
“。。。。说你不喜爱我,说我等同于被打进了冷宫。”
不喜爱?正是因为太喜爱了才舍不得碰。皇帝起了坏心思,贴在她耳边,“第二年的年初一,朕不就留宿在你宫里头了。下人们背后还说什么吗?”
他怎么记得这般清楚?
慕长安仰躺在床榻上,华服衣裙铺了满床,眉眼之间尽是温柔。同他他近在咫尺的距离,肌肤相亲,连心也似是贴到了一处。皇帝宽阔的胸膛笼罩在她上方,他专注地看着自己,从他眼中透露出来的情意是真实的,令她一点一点沉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