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充满正宫气场的口吻究竟算怎么回事啊。
这位先生您真的不是在医院里吃错什么药了吗?
也许是上天终于听到了她的祈祷,宋远琛擦了擦嘴,道:“我下午还有事情要忙,不能继续坐下去了,你们慢慢吃,我就先走了。”
池以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她一手撑着脑袋,一手无力地朝他摆了摆:“谢天谢地,你可赶紧走吧。”
宋远琛拎起放在椅背上的外套,走过池以歌身旁时,伸手拍了拍她的额头:“你这是什么态度,再给我说一遍。”
季铮目光一凛,眼里的凉意几乎要化作实质把对方那只不规矩的手给冻住,他截住他的手,厉声道:“你做什么……”
“哥您慢走,注意身体路上当心!”池以歌无奈道,“这下满意了吧?”
“这还差不多,没大没小的,下次不许了。”
季铮:“!!!”
等等,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。
季铮喉头一哽,说了半截的话硬生生给他咽了回去。
先前种种言语被他串联到一起,季铮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,整个人都要僵成一座冰雕。
“对了,你刚刚要和我说什么?”宋远琛回头与他道,“刚刚被以歌这么一打断,我没听清。”
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到了季铮的身上。
在没有人留意的地方,季铮几乎要把桌板抠下一块来,他组织了一下语言,挤出一个从进餐厅开始最真诚的笑容:“我也是想这么说的,大哥您慢走。”
“那你抓着我的手做什么?”宋远琛幽幽道。
季铮:“……”
“我是想说……”季铮急中生智,他将宋远琛的手翻转过来,盯着他的掌纹道:“其实我对看手相也很有研究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宋远琛眯了眯眼,“那季先生可看出什么来了?”
“您这手相生得可真好。”季铮绞尽脑汁地回忆着前边局里捉到的那帮街头骗子的言语,“一看就是长命百岁大富大贵的命相,做任何事都能顺风顺水马到功成,不必劳心。”
“是吗?”宋远琛拍拍他的肩膀,意味深长地道:“成你吉言,不过这种老迷信的东西,我是不信的;再说了,咱们非亲非故的,这声大哥就不必了,我可担当不起啊。”
他特意在“非亲非故”这四个字上加了重音。
池以歌无力地捂住了脸。
明明是在秋天,餐厅里又开了恒温空调,季铮的手心却已经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。
直到目送宋远琛走远,季铮挺直的脊背才松下来,他艰难地开口:“那是你哥哥?”
他记得她明明是独生女啊。
池以歌摆了摆手:“是啊,那是我表哥,他主意最正了,打小就老成持重,对我们管得可严,活像我第二个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