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当日她在姜烟那里听到他分明不是这样讲的。
他分明一点也不介意妾侍会喜欢旁的男人,也很乐意将妾侍拱手让人。
他今日却忽然质问起她来,她也不敢辩白。
叶清隽扫了一眼她赤、裸的小脚,抖落指缝里一片碎屑转身离开。
云黛僵站了一会儿,后知后觉地将那一地碎纸心疼的拢在了一起。
明公子亲手写下的题龙阳县青草湖变成了一堆碎片,只余下了那一片他画的折梅是完好的。
云黛忍着心里的酸涩,将那折梅寻了本书夹了起来。
翠翠进屋来,打量地上的碎片,心里也懊恼得很。
“姨娘可莫要记恨了家主”她唯恐云黛对家主生出了偏见的心思,反而对云黛自己不好。
云黛低声道“我怎敢记恨他”
他是家主,即便他愿意让任何妾侍去选择其他的男子,却独独对她苛刻,那也是他高兴,她本就不能将自己和别人放在相同的地位去比较。
翠翠打量着她的神情,低声道“其实上回姨娘吃了家主的那顿教训奴婢心里也是赞成的,说起来你是主我是仆,可姨娘到底年岁不大,兴许还没有我私下里见过的那些魑魅魍魉要多。”
“姨娘可曾反省过家主为何非要罚你,他若生气大可以发卖了姨娘,或是如惩罚青翡姐姐那样叫姨娘跪一晚上,可他偏偏只是叫人打了姨娘手心”翠翠说道。
云黛没有吭声。
“想来他也是将姨娘当做不懂事的孩子来教训,不愿姨娘下次再做这些冒险的事情了。”
翠翠的声音又轻又软,不经意间却暗暗地钻进了云黛的心里去了。
隔天早上,叶清隽晨起练完了剑,便有个丫鬟过来为他斟茶。
那丫鬟站在一旁余光一直落在家主身上,一直亲眼瞧见了家主喝下去才悄然退下。
叶清隽等那丫鬟消失在拐角处,将那满是茶水的杯子放下。
“她这些日子与何人接触”叶清隽淡声问道。
青衣道“与那丫鬟接头的人是暮州知府蒋平知的人,这药物属下也拿去与大夫瞧过,是些令人身体虚弱的药物。”
“那蒋平知是姜贵妃的侄子,他怕是不知从何处知晓了什么,起了疑心想要刺探一二。”
叶清隽问“这药有几日了”
青衣想了想道“足有五六日了。”
分量已经足以药倒一头牛了。
打这日起叶清隽便忽然病了,病得还不轻。
听说是受了风寒,又好似比风寒严重,总之他往日里不生病,一生病便如山倒,可吓坏了府里的人。
周围那些妇人都在念叨“你看看这富贵人不生病就是好事儿了吗,要我说平日里就该多生生病,多生几回,那病气就消散没了。”
姜烟听到这消息时正在云黛这处打发时间。
“要我说,这男人其实都是一个样子,只要你对他好,他就高兴满足,尤其是咱们家主,他才不是那种会舍不得女人的人,若是后院里的女人有什么要求,只要叫他高兴了,他也是乐得答应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