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这话,便似个大巴掌甩过来一般,叫云黛愈发觉得脸热。
她手指无措地捏着袖口,眸子里也隐隐蓄了层雾。
“我没有……”
“下去——”牧虞不耐道。
云黛含着泪出了屋去。
待两个姑娘都走了,长粟却面露疑惑,“公主明知道是丫鬟故意放进去的……”
牧虞蹙着眉心,口吻愈发不耐:“看你的好戏就是了,管那么多做什么?”
长粟顿时也没了话。
云黛回去,茹儿瞧见她脸色不好,便说道:“奴婢已经将那放错了纸的丫鬟给惩罚了,咱们要不要再去与公主解释一番?”
云黛摇了摇头,心里也知道这时候去解释,也着实没什么说服力。
晚上茹儿要歇下时,却见云黛还在东屋里练字儿。
桌上就一盏油灯,她便打了个哈欠劝道:“姑娘可别再练了,伤着眼睛就不好了。”
云黛低声道:“没关系的,你去睡吧。”
她抿着唇儿,瞧着自己的字儿心里也觉得难堪。
她也不想白白地呆在旁人府里白吃白住,说出去国公府的姑娘竟连字也写不好,怕也会丢了府里的脸。
云黛心想,她如今还被她们叫着一声姑娘,就总该刻苦一些。
茹儿劝过了她,便转身离开,路过那炉子的时候,见那炉子里的碳也烧完了,可她着实困了便也假装没有瞧见,便直接回去睡了。
第二日云黛身上便有些热了。
云黛有些心不在焉,给她穿衣服的茹儿触到她皮肤,却察觉到了几分。
茹儿若无其事地给她穿好了衣裳,又与她道:“姑娘这几日下了好大的功夫练字,公主见了必然也会发觉姑娘是用了心的。”
云黛“嗯”了一声,便又将自己练的字检查了一遍,才带去见牧虞。
只是她拿去之后,牧虞却看都不看一眼,只拿起了云娇的那份扫过,便叫她们回去了。
云黛不知如何开口,便只好携着自己东西回去。
云娇心里微喜,对云黛道:“你莫要难过……”
云黛小声道:“姐姐的字写得可真好。”
云娇笑了笑,“你努力些就是了。”
她二人远去,牧虞却立在窗前仍打量着。
“方才我触到二姑娘身上还有些热,她这几日却没有刚入府时的水灵,瞧着倒是憔悴了几分。”长粟说道。
牧虞道:“她眼底下那么深的黑影,怕是也没少熬夜。”
长粟见她心里似乎有些想法,便也不再多说什么。
这厢云娇回了自己院子里,心里愈发觉得舒畅。
“如今明眼人都能瞧出来,谁更讨公主的喜欢,姑娘虽不稀罕同二姑娘争宠,可二姑娘自己也实在不争气,竟叫公主这般憎恶了。”她身边的丫鬟说道。
云娇收敛了笑意,让她将茹儿叫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