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件事真的只是任董事在背后搞鬼吗?”陈洛如躺在孟见琛怀里,小声地询问道。
“不是。”孟见琛非常笃定,以任董事的能力,没有办法谋划那么大的局。
这任董事也就是贪财,他没想过要害命。可是那位财务主管的死确实蹊跷,应当有其他人插手了这件事。
“会不会有人威胁过他啊?”陈洛如道。
“有这个可能。”孟见琛想过这个问题。
俗话说,杀鸡儆猴。
那位财务主管的死不光帮了任董事的忙,也给了他一记警醒。对方不达目的不罢休,连杀人越货的勾当都能干。
而任董事又是看重家庭的人,他去坐牢倒是无所谓,万一对方为了报复对他的家人下手……
或许这就是任董事无论如何都不肯供出同伙的原因吧。
“如果任董事什么都不肯说,那这件事会陷入僵局吗?”陈洛如又问。
“不会。”孟见琛道,“只不过……”
可能要花更多的时间来等待那条最大的鱼上钩了。
孟见琛正在着手让人去查那些英属维尔京群岛的公司,然而其背后股权结构重重叠叠,异常复杂,短时间内摸不出究竟是什么人在操纵整件事。
“我觉得有一件事很奇怪。”陈洛如说道。
“什么事?”孟见琛道。
“你不觉得,曾先生的事情很奇怪吗?”陈洛如道,“杀妻骗保很不常见,可为什么偏偏是你遇上了这件事?”
难道对方真的只甘愿做幕后推手,坐等京弘出事故之后才开始大肆宣扬吗?如果孟见琛没有碰上这件事,他们就一直等吗?
对方做事这么狠,他们不可能坐以待毙,这件事极有可能是他们在主动出击。
陈洛如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,孟见琛最初也是这样认为的。
可是这件事翻来覆去查不到任何疑点,一个赌徒穷凶极恶丧尽天良杀妻骗保,他不像任董事那样有什么放不下的牵挂,对方也不可能威胁他什么,整件事完全就是曾先生一个人策划的。
最终,孟见琛只能将这件事定义为“偶发事件”,而他则被对方捉住把柄大肆炒作。
可偏偏这件事戳准了孟见琛的软肋,要知道临床事故对一个做医药的公司来说,是最致命的打击。
一个项目能推进到临床试验,是数以千计的科研人员夜以继日工作数载的成果,更不用提京弘为了子公司付出了上百亿的代价。
这件事闹出来之后,整个项目是被孟见琛叫停的。
不管事实真相究竟如何,在排除安全隐患之前,他不能再继续。
每一条生命都是无价的,他不可能让无辜的人为了他的事业付出生命的代价。
即使这意味着京弘可能因此损失数百亿,孟见琛还是坚持做出了这个决定。
“行了,睡觉吧。”孟见琛吻了吻陈洛如的眼皮。
任董事的罪行被揭发,已经给了对方非常致命的一击。短期之内,恐怕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了,孟见琛也有更多的时间来查清这件事。况且,他的重点怀疑对象一直没变,他要耐心地等待他们露出狐狸尾巴。
这次的事算是他的一次阶段性胜利。
陈洛如忽然扯了扯孟见琛的衣袖,说道:“我可以去探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