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月盈一见到洛修,就笑的眉眼弯弯,她躺在床/榻/上,偏过头去看他,“洛掌印,你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?我记得你昨天也受了很重的伤。本来我还想等我好点去看望你呢,结果你倒是先来了。”
洛修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,他身上穿了一件月白色的细布道袍,头上随便插/了一根青玉簪,这样一打扮,倒让他显出了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。
洛修打从一进来,视线就一直落在齐月盈的身上,将躺着的她从头到脚彻彻底底的打量一番之后,他才提步走了过去。
“臣有些话想单独跟娘娘说,还请娘娘让他们退的远一点。”洛修是指这屋子里伺候的奴婢们。
锦绣略带迟疑,“可是,万一主子需要人伺候......”虽然确信洛掌印不会在承恩伯府对主子做什么不利的事,可是齐月盈现在动弹不得啊。
“有我呢。我伺候娘娘是本分。”
锦绣一噎,好吧,如果您非要这么说,那也说的过去。
齐月盈使了个眼色,锦绣领着所有奴婢退了下去。
待到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个的时候,洛修很不客气的走到了齐月盈的床/边,直接坐在了她的床/榻/上。
这其实是一种很失礼的以下犯上的举动。以齐月盈的身份来说,她的床/榻,除了皇上之外,哪个男人都不能沾染。
但洛修就是坐/上/了她的床/榻,还一副理所当然,毫不心虚的样子。
齐月盈对他这样的举动有点摸不着头脑,但是又不好开口斥责他,只能静静的等着,看他接下来想说什么。
“娘娘为什么这样看着我?”他倒是理直气壮的反问她。
齐月盈:“......啊,没什么,我就是在等着你说话啊,你这么神秘,是想跟我说什么?”
“说说昨天娘娘为什么以身犯险,替我挡那一箭。”他说着,直直的锁住她的目光,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。
“那个啊,你不用放在心上。当时我穿着护身软甲呢,我知道自己不会死的。而且洛掌印你是为了救我,我那样做也是礼尚往来啊,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吧。”她用很轻描淡写的语气说,仿佛很不以为然的样子,一点都没有要挟恩以报的意思。
齐月盈发现,洛修的目光变得有些危险。难道她这样说他还不高兴?非得她逼着他要报答他才高兴?
洛修以往都是锋芒内敛的,但是此刻不知道为什么,他的目光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剑,直接对准她的要害,寸寸逼近,“这个回答,我不满意。还请娘娘重新说。”
“我......我说的是心里话。洛掌印先对我有救命之恩,我救洛掌印也无可厚非,说起来,还是我欠洛掌印更多......”
洛修忽然俯/下/身,单手撑在她的枕头旁,将她小小的人儿都笼罩在他的包围之下。
齐月盈觉得自己从上到下都被洛修的气息包围了,他用的是沉水香,那种清淡的香气此刻令她头昏脑胀,心/跳/咚咚作响,她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