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老歪像往常一样起的特别早,青海他们来到工地上的时候,他正一手提着木棒一手牵着看门狗四处溜达,看见“大部队”驾临了,慌忙跑回工地,向杨昆仑报告昨夜一切正常,工地上并无任何物料损失。
杨昆仑满意地用言语嘉许他,希望他不负众望,再接再厉,坚决搞好工地守卫工作。然后吆喝大家弄水洗脸。之后杨昆仑一声令下,工程开工。大家各司其职各守其位,一时间人流涌动,噪声四起,一派热火朝天景象。
青海跟着大哥做小工,职务是负责建筑材料的来回运送。这活儿应该说是工地上最苦最累的活儿了,而且工钱也是最低,他问过大哥,大哥说每天十五块,并且还得是全工。他问什么是全工?大哥说:“这儿做工是按工分计算的,一天是十分,早上两分,中午四分,下午四分。一分是一块五毛钱,缺一分扣除一块五,缺两分扣除三块,规定就是如此。”
青海说:“多劳多得,按劳取酬,倒也挺公平合理的啊。”
大哥说:“也不一定。像瓦刀工老黄,他每分可以拿到两块钱,模板工老八每分是三块,钢筋工老钱拿的最多,他每分是三块五。”
“他们也不比我们干得多干得重啊,为什么——”青海听得瞠目结舌,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不一样的,我给你打你比方,一个农民一年到头在田间忙得死去活来,年终收入撑死也就五六千块,这还不带天灾人祸啥的,可是纵然一个半红不紫的娱乐明星,他或她随便走个穴唱支歌,光出场费就有高达数十万的!一点也不稀奇!身份和地位的不同,造成了贫富差距的越来越深。”大哥表情凝重地给他解释说。
“呃,我明白了。”青海愕然地张大嘴巴,心绪低沉了下去。
第一天做事,他自然没有缺工、误工,他看到晚上放工的时候,杨昆仑用一支铅芯漆黑的2B铅笔在记工簿上他的名子下面郑重地写下了:十分。那一刻,尽管一整天繁重的劳动使他累得有些虚脱,但是他皲裂的嘴角还是分明僵硬地咧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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葛兰辞去了华联超市的收银员工作,是因为刘大志的缘故。葛兰不能忍受他的死皮赖脸和恬不知耻。刘大志求爱不成,屡次三番地和她闹腾,先是家里,后来发展到她每天工作的地方。每次她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孔,从未给他过好脸色。甚至有时候忍无可忍反唇相讥,骂他个狗血喷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