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兰在家陪父母过年,心情却也并不十分愉快。青海的影子一直在心头挥之不去,她切实感受到了骚人墨客们所谓的离别之苦。
她自和青海恋爱以来,确实经历了许多事情,有些事情是可以遗忘的,有些事情是可以纪念的,有些事情是无能为力的,有些事情则是心甘情愿的。她不知道爱上青海是她的劫难还是福祉,而面对周围的种种压力,她以后又应该以怎样的一种心态去接受或拒绝,这都是一个值得思虑的问题。
不过可以肯定的是,她是不会后悔的,永远也不会,既然当初选择了,就该为这选择付出代价的,葛兰想,不要再怨怪从前了,只祝福以后能够好些罢。
心有灵犀一点通,她知道青海的新年定然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,青海定然在想念着自己,而她所担心的是,刚刚尝到男女欢爱禁果的青海,能否耐得住那扑天盖地般的寂寞?
青海年后是要外出打工的,他早就告诉她,深圳就是他追寻梦想的乐土,他是要在那里做出一番事业的,能够衣锦还乡是他最大的夙愿。她是否要和他一起走南闯北呢?
她想着父亲的宽容、菊姨的慈爱,她想着生于斯长于斯的城市,窗台上被她浇灌了三年的文竹花,她着实犹豫了。
第34章
大年初二,青海闲着无事,便和蚂蚱在大堂聊天。不知何时,门外闪进了一个人,虎背熊腰,大大咧咧,一边哟喝着服务生为他备毛巾,一边拍打着身上星星点点的雪粒,青海抬头看时,却愕然当地,不敢一言。
不错,来者正是大伯郑大年。他当然也看到了青海,他就是为寻青海来的。
郑大年笑呵呵地说:“咋啦,见到我就变哑巴了?我又不是牛头马面,就那么让你害怕?”
青海把头埋低,口齿含糊地叫了声:“大伯!”
“啥也别说了,”郑大年面带微笑,“我现在你进去洗澡,你在休息大厅等我吧。”拧身走开了。
青海没有言听计从,内心里面却翻江倒海地很不好受,他想既然郑大年能亲自来找他,肯定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,而且还不是小事情。就候在浴室门前,约莫过了一刻钟时间,大伯方从浴室里出来,浑身湿涔涔的,一圈圈的水汽就氤氲开来。
青海:“洗完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