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跑那上头去了?”

米盈摆摆手,表示她很安全。

她原地站了几分钟,忽的蹲下察看屋顶瓦片,又倏地站起身,眺望左右邻居家屋顶的遮雨材质。

自从局里决定录用米盈,江逾白就把她当作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,既要耐心教导她帮助她成长,又要确保她不会遇到什么岔子。

这可好,上班第三天,米盈不打招呼,径自玩起了大冒险。

“不行!不能拿生命开玩笑,”江逾白摘下肩头的勘测工具箱,想把米盈喊下来,“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怎么和她家里人交代啊?”

贺准双臂舒展,毫不迟疑地阻拦江逾白。

“你们改图纸改了二十多天,到现在都没结果,不如让米盈试试,也许她站在高处能激发一些灵感。”

江逾白这才明白米盈上房是贺准怂恿的。

“师兄,因为周局长请贺老的决定,我没有起到对你有利的作用,所以好多回我看见你,就像老鼠见了猫,能躲多远就躲多远。可你不该……不该叫米盈干这么危险的事!”

“江老师,”贺准笑着说,“先不说米盈,你赶紧改口吧,我背叛师门八年了,担不起师兄的称谓。”

“都什么时候了?你还有闲心逗闷子?”江逾白接近崩溃的边缘。

“你尽管相信我,米盈不会有事,她的身手远在你我之上――”贺准走近,面朝阳光,让江逾白能够看得更加清楚,“瞧瞧,额头、眼眶、鼻子,还有我肋骨和后背,大大小小一共十六处瘀伤,她揍的。”

江逾白目瞪口呆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
过了好久,他才竖起大拇指,言语中尽含钦佩之情:“师兄,你是勇士,不管到了哪一天,不管你和师父是不是已经决裂,你都是我最敬重的汉子!”

贺准拱手作揖,嘴里却是不饶人。

“我发自内心地恳求你,以后只能叫我名字,否则我对你不客气。”

“你啊……”

江逾白又好笑又尴尬,刚要反驳,米盈突然来到了他们二人身后。

“江老师,我有新的点子,不过我想等下午开会再说给大伙听。”米盈双手背后,眸中熠熠生辉,“如果按我的方案施工,时长可以缩短百分之二十,工程总投入款项节省百分之三十。”

“是吗?”江逾白喜上眉梢,“这是天大的好消息!”

“鼓励你上屋顶考察的人是我,帮你搬梯子扶梯子的人也是我,”贺准靠近米盈,主动邀功,“你的勋章得分我一半。”

米盈轻轻挽住贺准的胳臂。

“好,到时候奖金和奖品都分你一半!”

铃铃铃,江逾白手机响了。“是周局长,我去办公室一趟。”他暂别米盈贺准,转身走了。

目送江逾白走远,米盈松开挽着贺准的手,退到一扇朱红色大门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