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境。

赵夜辞看着手中的舆图, 这是赵国边界的必经之路, 他在舆图的关键处指了一个地方。

“殿下这是？”何深不解问。

赵夜辞轻弯了唇角, 笑意莫名的觉着让人脊梁骨发冷，“这几日的可落了大雪？”

“回殿下的话，虽说不是大雪，但南境地势相对京都来说要高, 本就是冷加上雪地难行，这几日的灾民只增不减。”

“那你说说。”赵夜辞眸光暗下，“这儿如何。”

“这周围都是悬崖峭壁，加上落雪路滑，便更是难行。殿下问这作何？”

“要的便是难行。”赵夜辞加重语气，“这是必经之路，你带些人马, 去阻拦。”

何深错愕，“殿下说的是……拦侯爷？”

“嗯。”赵夜辞眸光变的狠戾, “楚韫来了南境，即便我们的防卫做的再好, 他也会察觉到不少。倒不如，斩草除根。”

“你带上人马，在两边高耸的悬崖设下障碍，准备弓箭手滚石, 这道路狭小，必死无疑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何深欲言又止，“殿下, 这悬崖峭壁，若是硬要登顶，必定会损失不少将士。”

赵夜辞毫不在意，“那又如何？”

“殿下。”何深眉头紧锁。

这不像是在战场上的厮杀，为家为国。

赵夜辞此举，完全就是在以命换命。

如此高的山峰，加上嘶鸣寒冷的风雪，攀登是难事，更可况还要带上障碍物。

花费了的人力物力，远在想想之外。

而这些，只是为了换楚韫一条命。

“自古成王败寇，你可明白？”赵斯逸冷笑。

他不在乎要花费多少人去杀了楚韫，他只要那个最终的目的——

杀了楚韫。

赵夜辞问，“这关口是最好的设伏的地点，若是错过了，你可有把握再次对他下手？”

何深顶着赵夜辞如同毒蛇一般的打量目光，静默良久。

他早已是无路可退。

“是。”

关裕口。

这是最接近南境的地点，一路走来，能感受到南境灾情的肆虐。沿路的风雪不断加大，楚韫带来耳朵兵卫，已有一小部分耐不住这天气，染上了风寒。

“侯爷，今日可要通行？”副将军张旭问道。

这天还有一个时辰便要暗下，这关裕口附近荒凉，是寻不到歇脚的驿站的。若是不及时通过，便要在雪地里露宿一宿了。

楚韫骑在马上，半眯了眸子，逆着阳让人看不清他面上的额神情究竟是何。

“这关裕口的地势如何？”

“启禀将军，两壁悬崖，道路狭长。若是从这过，只需两刻钟。”

“如此。”楚韫捏着缰绳的手微动，“这是必经之路？”

“是，周围无路可绕。”

楚韫轻笑，笑意不达眼底，“那便过吧。”

——

赵灵星坐在凉亭里，有一下没一下的逗/弄着鸟笼里的小绿。时间过去得快，楚韫已经离去七日了。

她心不在焉的，连着小绿叽叽喳喳的时候都没能回过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