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他。”景桑点头，“我确定是他，李枫。”

“好。”刑放看向楚臻，“阿臻，你陪景小姐在这里，我去对面。”

楚臻点头，“好。”

刑放换到另一边审讯室，小李已经在里面有一会儿了。

刑放敲了敲桌子，“李枫？”

李枫抬头，“嗯。”

“知道为什么带你来吗？”

李枫定定看着刑放，忽的咧嘴一笑，“不知道。”

“老实点。”小李猛的一拍桌子，“砰”的一声响，厉声呵斥，“坦白从宽，抗拒从严知道么？”

李枫往椅子上一靠，带着手铐的双手十指交叉，然后抬起垫在脑后，很是惬意的样子，“知道，但我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。”

“嗤！”

刑放从一旁的文件夹里抽出来一叠照片，走到李枫跟前，依次举给他看，“认识么？”

“不认识。”

“不认识？”刑放挑眉，“早上从你手里送出去的快递，才几个小时就不认得了？”

“噢——”李枫点点头，“这么一看，好像又有点印象，想起来了。”

李枫放下手，身体朝前，直视刑放，“是十三栋景小姐的快递吧？”

刑放没出声。

李枫眯着眼睛看了看照片，笑着说，“呦，景小姐这是干了什么缺德事儿，让人家寄这种恐怖快递？”

“李枫，你是蒋玫的粉丝吧。”刑放也不跟他拐弯抹角，“我们查过你的消费记录，百分之九十都用在了蒋玫相关，蒋玫死后，你在景桑的微博底下发布了很多恶性语言，比如景桑去死，景桑偿命，景桑爬.床等侮辱性语言，甚至你还煽动蒋玫其他粉丝一起，对景桑进行网络攻击。”

“我——”

“欸！”刑放打断李枫的话，“你可别说我没提醒你，警察说话做事都是讲究证据的，你不要以为及时删除了那些话我们就查不到你了，给你一句忠告，有什么交代什么，争取宽大处理。”

李枫不说话了。

刑放继续道，“你可要知道，自己交代和我们把证据拍在你眼前不得不承认，那可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，再说你还有年迈的父母，你要是出了什么事，你父母怎么办？”

言罢，李枫瞳眸紧缩，双手紧握成拳，紧紧抿唇。

刑放给小李使了个眼色，小李点头。

几秒后，李枫突然伸出双拳，用力捶着审讯椅上的小桌，双眸泛红，咬肌鼓起。

“她活该！！！”

李枫咬牙切齿，抬头看着刑放的目光如同淬了毒一般。

玻璃后的景桑下意识往后退了步，脸色不佳。

楚臻皱眉。

刑放神情严肃，“李枫！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？什么叫她该死？无论是谁犯了错，都是由法律来判的，不是任由你们带着个人感情对别人进行恐吓！警方还没有查清事实真相，你们倒是好，自己就结案了？”

刑放声音比李枫还大。

李枫只怔愣了一瞬，随即笑了出来。

可他的笑声里，却充满了悲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