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然是这样。

“景小姐。”刑放唤了她一声，小心翼翼的问，“您还好吗？”

景桑缓慢摇头，“我没事，就...心里有点难受。”

如果那天不是她急着去洗手间，如果不是她蒋玫刚好做完妆造出来往活动现场走，如果王峰没有先带走王琪琪而是直接杀她。

如果...

没有如果。

蒋玫已经死了，时间也不会逆转。

景桑对蒋玫的无辜死亡虽然心有愧疚，但说到底，她也是很无辜的人。

景桑微微垂眸，双手交握搭在膝盖上。

楚臻适时的递过去一张纸巾。

景桑哑着嗓子说了声“谢谢。”

楚臻问刑放，“案情汇报什么时候能出？”

“明天吧。”刑放揉揉脖子，“还有些后续工作要处理，问题不大。”

楚臻点点头。

许是憋得慌，景桑突然打了个哭嗝。

刑放和小李对视一眼，二人不约而同起身要出去。

刑放小声道，“阿臻，你安慰安慰景小姐，我们先出去了。”

“好。”

刑放将会议室的门带上，他觉得自己还挺能理解景桑感受的。

太恶心人了这事儿。

景桑，也算是在生死线上走过一遭了。

她比蒋玫幸运很多。

“景桑。”楚臻唤了她一声，继而抿了抿唇，“你...哭出来可能会好一些。”

从楚臻第一次在现场见到景桑开始一直到现在，每每这件事被提起，或者景桑遭遇不公平对待被欺负的时候，景桑总是在忍，倔强的不肯掉眼泪。

偶尔那么几次眼泪都已经在眼圈里打转了，她还是将它憋了回去。

对于景桑而言，这段日子的经历让她这辈子都难以忘记。

她忍着辱骂，忍着恐/吓，忍着无脑粉对她的一切攻击，就是在等真相。

现在真相出来了。

景桑只想哭。

“呜呜呜呜呜——”

“我真的，真的感觉好，嗝，好委屈。”

“蒋玫死了其实我很惋惜，很难过，可是我现在又很庆幸。”

“我知道我这么想不好，怎么说也是蒋玫替我挡了命，可我还是庆幸，庆幸自己还活着。”

“怎么办？怎么办啊楚臻，我好坏，我不是个好人，呜呜呜——”

景桑已经语无伦次了。

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，她只是想说话，只是觉得此刻只能用这种方式能让她逐渐冷静下来。

“景桑。”楚臻低声唤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