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他有了空闲就会过来抚慰,就像他逗弄养着的那只黄鸟。
说罢,谈郁默然拂袖从弘子金跟前转身离开,黄鸟啾啾地从他身旁愉快飞过。
而在他身后,弘子金望着他离去,垂下眼帘,缓慢将心里那些情绪收敛起。
谈郁回到了卧房,坐在榻上吐息。
他在佛寺被解开了封印,体内隐隐灵气周转比以往更充沛迅速,像是达到了某个节点突然冲破阻碍。
谈郁睁开双眼,运转了一周体内的灵气,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。
索树月从浴房返回,擦着头发,见他在榻上打坐,头上窝着一只黄鸟。
他将黄鸟拿走放在桌上,问道:“你和弘子金今晚去哪儿了?”
谈郁:“佛寺。”
“剑灵应该不信佛教吧。”
“嗯。”
“一回来就这么冷淡。”
索树月语气温吞,又是无聊似的伸出手把玩他的头发。
谈郁的视线落在他身上,青年深色的锐利眼瞳也正意味不明盯着他瞧,似乎是要在剑灵身上找事做。
他不理会索树月要做什么,闭上眼继续吐息,黄鸟也重新飞到他肩头,啄了啄索树月的手背。
索树月不满地啧了声,一手捉了这只圆滚滚小鸟,大概是随了主人的缘故,这只鸟对他也很冷漠不耐烦,一个劲地啄他的手指。
身旁的剑灵少年则双眼紧闭,似乎到了某个关节,面色愈发苍白。
索树月在一旁看了会儿。修行时刻旁人不好打扰,但谈郁看起来不太对劲,忽然间身上散出一层雾气,猛地一闪。
谈郁整个人消失了。
取而代之的是卧在榻上的一把银白长剑,剑身平整锐利,陷在被褥之中。
索树月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邪剑本体了,讶异道:“你怎么变回一把剑了?”
估摸是因为解开了留下的封印。
谈郁躺在软软的榻上,轻轻嗯了一声。
这么说来,他以后可以随意变成剑身或者人形了。
这时他的视野闯入了索树月的身影,坐在剑身旁边,低下头盯着他看,嘴边挂着一丝玩味的笑。
索树月的指尖刻意地抚过了剑身,慢悠悠地一路滑到剑尖。
“什么感觉?”他一双深色的眼睛朝邪剑眨了眨,晦暗而兴味,“我之前就很好奇了,剑身对应到人形身上的话,是那一部分呢?”
“……”
“你不说话是因为不舒服吗?”
索树月来了兴致,低头用指腹摩挲着剑身,另一只手则轻轻抚上了剑柄。
分明是因为感觉很奇怪。
他能感觉到正被青年的双手触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