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做梦!你与你姐姐一起算计莜莜,不拿莜莜的名声当一回事,你以为,本相会迫于压力将莜莜嫁给你这种人?!”
荣王连着挨了云相两拳,颜面尽失,且又自觉被云相戏耍了,当即恼羞成怒道:“说白了,云莜就是我穿过的一只破鞋,我若是不要她,你看看满京城里还有谁会要她!她若是不嫁给我,日后唾沫星子也能淹死她!姓云的,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
这时,云莜与华阳郡主等人赶到了。
还未等华阳郡主给荣王使眼色,云莜就逼至荣王身前:“你说谁是破鞋?堂堂一个亲王,用那等下作的手段女干淫了我的贴身丫鬟不说,还对外宣扬你女干淫的人是我,你们姐弟俩究竟是何居心?合着今儿个这场赏花宴,竟是为我备下的鸿门宴。用寡廉鲜耻来形容你们姐弟的,都太便宜你们了,你们这对姐弟简直就是没脸没皮!”
荣王闻言,惊愕地瞪大了眼。他盯着云莜上上下下地打量着,却没能从云莜身上找到一点破绽来——云莜这样子,着实不像是与人欢好后的样子。
他与华阳郡主对视了一眼,从自家姐姐处得到了肯定的答案,面色忽的变得铁青。
荣王可以说是与云相结下死仇了,若不是荣丸自忖手中拿捏着云相的把柄,也不会如此淡定,谁知这把柄竟是假的……
看着打完他脸后,便带着云莜离去的云相,荣王脑仁开始突突发疼。
华阳郡主在一旁焦急地道:“弟弟,咱们该怎么办?云相素来护短,今日咱们对云莜下手,触及了他的底线,他必不会放过咱们!还有那宸王,向来视你如眼中钉肉中刺,若是宸王联合云相一道向咱们发难,可如何是好?”
“长姐不必惊慌,既然知道云相不会放过咱们,咱们也只得先下手为强了!”荣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:“云相虽难对付,我拿他却也不是毫无办法。”
过去没用这个法子,不过是指望着能让云相为他所用。眼下双方既然已经撕破了脸,他自然也不必藏着掖着了。
华阳郡主纵使再怎么心机深沉,到底是一名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深闺妇人,待字闺中时不过是一名普通宗室女,后来被封为郡主并得了恩旨能以郡主之身开府,皆是弟弟在战场上为她挣来的。
此时华阳郡主见荣王颇有底气,一颗心不由跟着稳了下来,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。
“你心中有成算就好,你也知道,姐姐没有其他的本事。你若是有用得着姐姐的地方,只管与姐姐说上一声。”
却说云莜随云相离开了华阳郡主府,父女两个一路上相顾无言。
云相眉头紧锁,不知在想些什么,云莜则是一面悄悄地打量着云相,一面回想着原主与云相的相处过程。
在原主的记忆中,云相虽然对原主极尽疼爱,但在原主幼时,云相忙于公务,疏于与女儿的相处,妻子又早早亡故了,没能从长辈处得到足够的关爱,导致原主养成了一副温和怯懦的性子。待云相发现这一切想要弥补之时,原主与云相之间已然生出了距离感,原主对云相,是敬畏大过依恋,平日里在云相跟前也是少言寡语。
云莜素来是个爽利的性子,装不来那等羞涩腼腆的性子,一时不知该如何与如何与云相相处。
云相在察觉到云莜的踟蹰后,只以为女儿是因为此次的事吓坏了。至于先前女儿在荣王面前那反常的表现,也被云相归咎于女儿这回气得狠了,也怕狠得了,所以性情有了些许变化。
这是坏事,也是好事。
总归,在此次的事件过后,云莜会开始成长起来,不再是一朵被人悉心呵护着未经风雨的娇花。
对于云莜,云相的心情颇为复杂,既希望女儿能够一生无忧顺遂,又希望她能够看懂人心险恶,往后不会吃亏。
云莜不可能不出门,外头的人算计起云莜来可不会手软,这次的事就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