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是我的老朋友,虽不是手足,但情同手足,”老谷主摸着下巴,似乎是非常乐意给他的得意门生介绍自己的朋友。他说:“清风,你平日里都待在山谷没出去过,所以对外面的世界,怕是也不怎么了解。除了咱们的神医谷外,在外面屹立于修真界顶峰的,还有四大家族三大门派,你面前的这位就是四大家族之一,云城叶家的现任家主,叶魁。”

果然是这样。

牧清风心道不好,虽说按照叶无荒说的,唯一需要提防的人是他爷爷。而听老谷主的解释,这位应该是叶无荒的父亲才对。可是从他根本感受不到对方灵力的深厚这一点来看,牧清风就很明白的知道,这叶魁也不是什么善茬。

因此他努力的心里提醒着自己,一定要演的更好一点。然后朝着叶魁的方向拱了拱手,做足的一个听话的弟子该有的样子,给叶魁问了声好。

“不必这么客气。”叶魁笑着摆了摆手,示意牧清风起身。而就在牧清风抬头的时候,叶魁也直奔主题的问道:“我今天过来神医谷,其实是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。听你师父说,你前些天是去了凌云城了。那在凌云城里,或者说在凌云城里开启的那个秘境之中,你有帮谁治疗过嗓子上的病症吗?”

“嗓子上的病症?”牧清风重复了一遍叶魁的问题,脸上写满的都是不解。

叶魁倒是颇有耐心,点了点头给他解释说:“就是那种上古的咒术,你们神医谷的人都会解。禁声咒,你既然是谷主最得意的徒弟,应该就不会不知道这个术吧?”

他当然知道,他前几天替叶无荒解开的,就是这种咒术。

牧清风心里一个劲儿的打鼓,他承认在面对绝对强大,强大到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他碾死的叶魁时,他确实是有点慌乱。

但是这种慌乱却不足以动摇他此时此刻的表情和语气,所以他并没有做任何的停顿,就摇摇头,笑着回答说:“其实不瞒你说,我确实是在凌云城里给个哑巴看过病。但是那哑巴是天生的,根本治疗不好,我也就没再多管。至于您说的咒术,我还以为那只是师父讲来跟我们说笑的呢,毕竟我学医这么多年了,我可从来没听过谁会这种。”

他说的云淡风轻,似乎事实就是这样。

至于他专门提出了哑奴的事情,也是为了提高所言的正确性。也是担心当初监视他们的那个男人回去,跟叶魁对话之后万一出现了漏洞,他就没办法解释了。

叶魁对于他的解释,并没有做出任何评价。只是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,随即笑道:“你给我说说你看过病的那个哑巴吧?他长相如何?是做什么的,你可还记得?”

其实叶魁这就是一句废话。

过目不忘,是作为一个优秀的修真界医生最起码要拥有的天赋。而牧清风既然得到了老谷主这么高的赞誉,他的记忆里,别说是这种,哪怕是擦身而过的一个人,你让他说出对方的五官样貌,他也仍旧能说的完完整整。

所以面对叶魁的问题,牧清风只是淡然一笑,就点点头说:“师父,借用一下您这儿的笔纸,我给叶前辈画出那哑奴的模样。”

老谷主点头去拿了笔纸,可叶魁却抓住了他这话中的一个词儿,反问道:“你说哑奴?这哑巴是谁的仆人?”

“是我新结识的友人的。”牧清风点头。

说话中,老谷主已经将笔纸给他拿了过来,铺在院中的石桌上,牧清风提笔就画,画出的是他第一次见着苏灼二人的时候,叶无荒喝了易容水之后的模样。

这模样果然让叶魁大失所望,他看着面前的画,还是不死心的问道:“小牧,你确定你所见的那个哑奴,是长成了这样没错?”

牧清风点头,他说:“我确定。”

叶魁拧着眉毛陷入了沉默。

老谷主在一旁问道:“叶兄,这是你要找的人吗?”

叶魁摇了摇头,抿了抿唇,他却又道:“不过这世上想要改变容貌的东西多之又多,我想二位既是行医之人,应当不会不懂。所以单看外表,我是不敢下什么结论。就是不知,小牧兄弟,你可知你那位友人,现在居于何处?”

牧清风笑了,他实话实说:“就在神医谷里。”

一句话说完,不只是叶魁,老谷主也露出了吃惊的表情。他看了看牧清风,奇怪的问道:“清风,你那友人怎么在谷里?是受了伤,要回来医治?”

“那倒不是。”

牧清风摇了摇头,然后垂眸做出了一副羞涩的模样,他说:“是我心悦他,想带他回来,给师父您瞧瞧。”

他本来是想说苏灼是自己普通的友人,可是话到了嘴边,看到了一旁的叶魁,牧清风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继续之前的说辞。

一来还是为了防止那男人跟叶魁对话的时候出现漏洞,二来说了是他心悦之人,那在神医谷里,想来就算是为了卖老谷主个面子,叶魁也不会对苏灼出手做什么的。

果然,听到他的解释,叶魁不自觉拧了一下眉毛。但是他表情变化的很快,只是稍露不悦,就直接收敛,然后微笑着朝牧清风道:“既然你说那位现在就在谷里,那不知方便让我去见见他吗?确实是有些抱歉,当然我并没有不信小牧兄弟你的意思,就当是我这人心思太重,我还是想跟他聊聊。”

说着,叶魁已经主动站起了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