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谏议大夫之子见他这样嗤之以鼻。
“又是这样子,又是这样子!你们瞧瞧他这穷酸样,不过是摔碎了一根墨条,就一副快哭了的样子!”
“昨日也是这样,小爷我同他闹着玩儿,不过是把他的砚台抛玩儿之中摔破了一个角,他竟然就当场哭了,害的夫子过来询问,还打了我三十个手板子?”
越说越气,谏议大夫之子瞅准了地上的一根狼毫笔,立马扑过去,从楚析的指尖中迅速的夺去。
他拿着那支笔,两只手握住笔的两端。
“不过是一些物件儿而已,竟然让小爷受罚,怎么?这次断了墨条,你也想去告状不成。”
楚析怔怔的看着他手里的笔,语气慌乱的几乎失去自己原本的音色。
“把笔还我!”
他手上那支狼毫笔,听芳甸姐姐说,是王妃亲自上街去给他挑的,无论笔尖还是笔杆,都是上好的材料,他珍爱的不得了,以前的旧笔用了又用,就是舍不得用这支新的。
现在那个谏议大夫之子,竟然想就那么掰断他。
看见楚析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慌乱,那拿笔的孩子得意一笑。
“呵,害怕了?那你告诉我,你墨条摔碎的事情,你还告不告诉夫子了?”
楚析几乎脱口而出。
“我不告诉他,你把笔还我。”
那孩子见这笔这么好使,惊奇的抬了抬眉毛,又认真的拿起那支狼毫笔在眼前端详,可是,怎么看这也只是一只普通的好笔呀?他爹爹的书房里这样的笔可多的是。
不过,见终于拿捏住了楚析的软肋,那孩子冷冷一笑。
“哼,你现在知道怕了,我偏不依你!楚析,现在你得要先跪下,替我磕三十个响头,再对我说三十声爷爷我错了,再从我的胯下钻过去,我才能把这支笔还给你,你愿不愿意?”
楚析听完他的话,小脸顿时白了几分。
他看着那支漂亮的狼毫笔,眼神里是依依不舍的眷恋,可是,若是要换回它,就要用他在这个书塾全部的尊严。
楚析向他走了过去,一步,一步。
双腿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,可是他脑子里乱哄哄的,只是想着,一定要把那只笔拿回来。
一定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