操场上大概有六七十个老人,除了围着他们的,还有在周围下棋看报纸的。

这些都还正常,沈秋看的是那些明明眼睛看着这儿,却始终不靠近的老人。

其中一个带着老花镜,头发花白,穿着格子夹克站在不远处。

看着和哈哈他们笑闹成一顿的老人们,眼里闪过了一丝艳羡。

他在羡慕这里的热闹,但为什么又不上前?

沈秋看出他的性格比较孤僻,当即有些坐不住。

旁边的副院长看出他的急切,也往老人方向看了看,忽然笑着摸萨摩耶的脑袋。

“那天老张跟我说你这狗子聪明的很我还不以为然呢,现在看来果然聪明,一眼就认出了你的第一个工作对象。”

萨摩耶耳朵闪了闪,歪歪脑袋。

第一个工作对象?

副院长说起老张,立马有人就问,“老张去哪儿了?我怎么好久没见到他了。”

副院长站起来,牵着萨摩耶的绳子往那边走,一边说,“他回云省给老战友扫墓去了,估摸着就明后天回来。”

他没注意这句话说完后手里的萨摩耶顿了顿。

扫墓?

远去的记忆重新覆盖过来,沈秋仿佛的记起,这个月似乎是他的忌日……

萨摩耶缓缓吐出一口气刚要继续往前,就听又有人问。

“老张不是已经去好多天了?扫墓也该扫完了吧,那老家伙上个月还答应跟我下棋呢,人不回来怎么下。”

副院长一边走,一边扯着嗓子回应,“祭拜好几个呢,诶,他们那个警种……”副院长摇摇头。

“我记得老张当时跟我说,最小的那个死的时候才28,年纪最大那个好像都快退休了,还是师徒来着,结果死在了同一个月。”

萨摩耶的步子彻底顿住。

副院长回头,就在那张狗脸上看见了一种名为震惊的情绪。

等他擦擦眼睛再看,却又什么都看不出来了。

怎么回事?看错了?

沈秋垂下头,压下了心中翻涌的情绪。

师徒,年纪最大快要退休……

如果副院长这话是真的,如果这里真的是自己那个世界,那他口中的那个和自己死在同一个月的人……

他心中酸涩难耐,仿佛吃了一颗还未成熟的李子,又酸又涩。

副院长还在说,他没把沈秋方才的表情放在心上。

养老院都是公职人员,这些事也不涉及机密,所以平日里经常会说到。

“老张每年只要有空几乎都要在云省呆上一个星期左右,以前是没来这儿你们不知道。”

“就刚刚跟你们说的那位快要退休的老警察,牺牲没多久,大概一年吧,他儿子就继承了他的警号。但是……”

副院长摇头叹息,来到了方才那位老人面前,“他儿子前两年也去世了,我听老张说,他孙子也考了警校,日后估计也是奔着缉毒去的,你们说说这……满门忠烈啊,诶。”

沈秋脑子里嗡嗡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