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吧,虽然很不想承认。
但似乎这还是自己回国工作以后,来仙台看的第一场比赛。
唔,虽然自己也不是很想来就是了。
“不过,人还是这么多啊…”
我戴着棒球帽,遮挡住别人视线的同时,平静地注视着路过的人们。
有抱着零食,欢声笑语又或者热情高涨的观众。
匆忙接起电话,却健步如飞的场馆staff。
亦或是步履矫健,透露着极度自信的运动员们。
这些场景,都好久不曾碰见。
“奈奈。”
面前停下了一个人,喊着我的名字。
“啊咧,那不是他吗?”
“真的假的,这个时候怎么在这。”
对面那人五官深邃却面无表情,平静的看着我。
他身材高大,给人留下以强烈深刻的气场。
周边的人纷纷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,却给人一种理应如此的感觉。
“啊,哥哥。”
我对他笑了起来,轻轻的抱了他一下,
“好久不见。”
唔,说实话,出声的同时就认出来了。
不止是我认出了吧,周围的人们都因为他的出现而驻足。
日本原装左手重炮选手,v联盟schweidenadlers队的强力接应——牛岛若利。
这么些重磅title压在我哥的肩上,而他本人纹丝不动,甚至给人一种“理应如此”的感觉。
唔,我哥就是这样的人啊。
从小强到大,就是不讲道理的家伙。
大概在日本打排球的,尤其是打男排的,就没有不认识他的人。
我还在上学的时候,大家经常都会说的话——
“回想起被牛若支配的恐惧了吗?”
可见我哥给大家造成的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。
可他本人对此却一无所知,或者说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吧。
他这个一心“只有如何把排球打得更好”的家伙,我甚至怀疑爸爸母亲在他心里占的位置有没有排球的地位高呢。
“不冷?”
我哥丝毫没有被外人视线所影响到的感觉,站那认真端详了我半天,似乎要把我全身的状态都确认一遍才罢休似的。
他低沉的嗓音透露着些许不满,原本是将手里的观看票递给我的手,瞬间又收回了口袋。
“?”
我满脸问号。
咋的。
是不让我看了?
虽然我哥就说俩字,我也猜着他觉得我穿少了。
我望着自己空空的手,又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,简单的白t配短裙,既然他问了我就解释一下,
“上午在设计老师那边fitting(试衣服),这样穿,好脱。”
「空井奈,现役模特,目前正在转型演员,已有一部电影已拍摄完成,过几天上线。」
“好脱”这个词可能根本就没有存在过,像我哥这种受到良好传统教育的绅士字典里。
与从小就知道如何善待女性,照顾女性的他相比,我活得简直就是我们家的异类,与牛岛家的优雅女性一点也不像,爱玩爱捣乱。
可能就是因为他才像稳重优秀的牛岛人,所以外婆和母亲更喜欢我哥一点。
以至于后来离婚的时候,母亲才可以毫不犹豫的把我“让”给了爸爸吧。
“…”他似乎并不是很想听到这两个字似的,表情出现了几秒的空洞,然后无比自然转身示意我跟上,一边解释着,
“现在晚上会比较冷,馆内比较暖和,等你出来的话,温差太大会感冒。所以跟着我去拿件外套穿。”
我打赌,这一定是我哥这个月以来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。
“嗨嗨~”
我无力的摆手,垂着脑袋,一脸不情愿地跟了上去。
还不是你让我来的。
不然我都直接去打游戏了。
站在走廊。
看着我哥从休息室里出来,拿了一件他的外套,交我手里。
然后看着我慢吞吞穿上后,他原本眉间皱起的浅浅沟壑才淡了下去。
“吃过饭了吗?现在离比赛还要有一会。”
他看了手上的表,估摸了下时间,问。
“…”
我沉默不语,在他强大的气场下,逐渐心虚,“士力架,算么…”
这还是我早上出门前随手抓的一个。
我可不想去试衣服,被人发现了我腰围比上次粗了些,这可太丢人了吧。
试完衣服后,又觉得时间暧昧就直接过来了,去吃饭什么的都忘记了。
…
好吧,他又开始生闷气了。
我看着我哥看了我一眼,一言不发,转身又进了休息室。
盲猜,他在给我找吃的。
我哥,一直都有当老妈子的属性。
原本没怎么发觉,但在我爸和我妈离婚后,被彻底激发。
只不过可能这次要找的东西比较有难度,加上有些事情要处理,他发短信让我先等一会。
可他进去了好久,我都累了。
在这一层随意逛了逛,找到了角落饮料售货机,买了瓶水。
蹲在售货机旁边,小口喝着水,看着手机,回复一些工作上的信息。
“今天,你的胃应该没问题了吧?”
突然转角处,有个人出声,在那说了句。
出于好奇,我伸长脑袋偷偷看了眼——
一位和我哥穿着相同队服的男人(估计是队友)在那,目光坚毅,朝着穿着另一方队服,肤色微深的矮个男人,不知表情如何,说了类似挑衅的话。
他的语气也没有什么很强烈的负面色彩,只是单纯的玩笑,又或是小小的挑衅。
我猜测这俩人关系应该很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