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研磨那玩过的第二天,我接到了古森的电话。
“听小臣说你最近休息?”
“唔,他怎么知道…怎么了?”
“没事啦,就是喊你出来见面啦,回国以后都快一年多了,不是好久没见了吗?”
“好啊,正好有点想你们了。”
“行,这个周末怎么样?”
“周日晚上?我下午有个试读会,结束的话应该七点以后。”
“ok,那到时候地址发你。”
古森元也同样是与我认识多年的好友,与佐久早一起。
他在三人之间,起到的就是粘合剂与缓和剂的作用。
往夸张些说,如果他一旦不在,我和佐久早要么就不说话,要么没说几句就闹得鸡飞狗跳。
我俩从小到大,能够心平气和的谈话交流的天数,比我去年休息的天数还少。
古森是那家伙的表哥。
所以他更了解佐久早是什么性格,能及时替话不多却毒舌的他去解开“言辞”上的误会。
ps:那家伙的说话较精辟直接,一点都不懂得委婉说话的艺术。要不然就不说话,眼睛瞅着你把你气死。
古森性格又好,很擅长与人相处,还很会哄人。
我有一段时间,就爱粘着他玩。
出国的时候,他也来送我了。
因为除了家人知道这些事,我也就和他一个人说了。
不是和那时和优记他们,在电话里说的那些大事化小的缺席借口。
没了在家人面前的那些故作逞强,而是真真切切地自己的实际情况。
断掌的惊悚、手术的疼痛、母亲的离弃、还有对自己未来不能触碰排球的恐慌。
这些事情一件一件积压在自己的心里,当时一闭眼就会浮现那些画面。
那个时候,自己已经连续好长一段时间失眠了。
父亲决定把自己接过去,接受更精密手术的同时,接受一些心理辅导。
在出国以前,经常和他打电话,心里才缓解了些。
周日很快就到来。
不知为什么,总觉得心神不宁。
当进了咖啡厅,看见古森以及同桌的优纪时,我哑然。
“好久不见,奈奈。”
古森依旧是对我笑得温柔。
然后见他转头揽过优纪的肩膀,笑得甜蜜又自豪,对我介绍道,
“我们两个在一起了哦。”
“好久不见,队长。”
优纪红着眼,似乎是忍耐了很多,声音微微低沉,然后又转脸,似乎在抽噎,
“对不起,我们…”
“嗯,好久不见了,你们。”
我垂目,下意识地打断了她后面那些话。
在发现自己做了些什么无礼的举动后,与她尴尬的笑了笑。
落座,下意识过紧了宽大的外套,又拢了拢头发,表情很是茫然。
不知道为什么优纪也在这里,看样子,她是知道了些什么。
就在这气氛越发沉闷的时候——
“怎么,被狗粮噎住了?”
佐久早也来了,穿着休闲的黑色系运动服,看样子是今天休息。
见我满脸不知所云,一副在状况外的表情,边嘲讽我,边在我旁边坐了下来。
我哪有空呛他,脑子都是懵的。
…
我回国以后,就开始把自己投入到新工作里。
跟排球相关的人和事都被我故意抛开,可以冷落。
因为我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。
我甚至都还没对自己好好有个交代。
只是这样一天天的工作,打游戏,混日子。
得过且过。
“傻了?”
佐久早见我难得没和他呛声,颇为意外,侧过头来看向我。
弯着唇,伸手揉乱我的头发,让我回过神。
“你怎么在这里,你没有工作吗...”
我清醒过来,捂住脑袋,怒目而视,一边用手抵挡袭击。
“休假,蠢。”
“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闲吗?!今天也是试读会结束了才过来的!”
“喂喂喂,你俩怎么还是这样子啊,都多大了…”
“古森你看看他!他又毒舌我,他真的好过分哦!你看看!他还弹我额头!”
“哼。”
“小臣你别气她了…”
我俩开始了久违地斗嘴呛声。
古森也时不时的插上几句。
好像又回到了以前。
优纪一直在安静的看着我们,因为多年不见了,看上去欲言又止地,似乎有很多话想和我说。
“奈奈,能给我看看你的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