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晟是一眼就看出来了。
只是倒真不知道云岫还对洛闻心胡扯了这一通。
明日一早,他自会去找云岫算账。
过了好一会儿,感觉到怀里的人依旧没有睡着,季晟终于睁开眼,垂眸看他,“怎么了?”
“……”
竟然还反问他。
洛闻心闭上嘴不说话了。
季晟肯定是知道的。
毕竟他这么坏,刚认识没有多久的时候,就、就亲他咬他。
定是早就看过许多这样的画册了!
这样一想,忽然又有些生气,把脸转了过去,“我不知道呀。”
又气哼哼道:“但是你肯定知道。”
从江南到献州,路途遥远,但衣服用的料子贵重,其中还有几样宫里来的新花样,加之数目又多,押货的人不敢怠慢,一刻不敢停歇的到了献州地界,打听着往闲云庄来了。
徐叔将人往里面迎,一边招呼人进来喝茶,一边喊了见云叫人帮忙来搬东西。
箱子满满当当放了一整个堂屋,最上面那层的箱子盖都被打开了,方便清点货物。
送货的镖师接过茶喝了一口,擦脸了一把额上的汗,打趣着笑道:“府里的小姐当真是养的精。”
他送货时只点了数目,没仔细看那衣裳样式,见都是些鲜嫩的颜色,又都用的这般昂贵的料子,就以为定然是哪个富贵人家娇养的小姐。
只是这大西北也太偏僻了些。不仅偏僻,还苦寒。
别的地方到了三四月,都热的要穿春衫了,这里还凉飕飕的冻人。
什么样的富贵人家会住在这种山沟沟里?
也不怕把娇滴滴的小姐那水灵灵的脸蛋给冻皲了。
可季晟是个什么样的人,他最知道。
季晟会做些什么事情,洛闻心也不难想到。
可季晟偏偏又像怕他没懂似的,俯身过来,手在锦被里,顺着少年腰线往下移去,声音有些哑,“看过,觉得太小了。”
“所以怕伤着你。”他说。
——甚至不是在荒山那晚,而是在更早的时候,就掀开看过。
这也是为什么,在荒山那天,除了亲了亲他,没真的做些别的什么。
“…………”
“季晟!”洛闻心猜到是谁,也不害怕了,只是因为他刚才那一下子,心脏依然跳的有些快,有些气恼的拿手肘将他抵开,“放我下来呀。”
音量稍高,声调却还是软绵绵的,哪里像恼人的样子。